看安鑫这样子,郑长品眉头挑起,难道李安和说的是真的?
他媳妇真的更年期提前了?
这感情也太充沛了,他多少有点害怕。
晃晃悠悠的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屁股都要废了,他们终于到了镇上。
何开军和一个骑着摩托车的黝黑汉子等在路边,手里还拿着个红绸子不停地摇晃。
一眼就能看见。
向余赶紧把车停下。
多年没见,何开军的两鬓也开始染了白色。
“二舅,这是我对象郑长平,两次去青市,您都没见到。”
郑长平赶紧下车跟何开军握手,跟着喊了声二舅。
骑摩托车的是何开军的大儿子何水,跟郑长平差不多的年纪,看着比他父亲年纪还大。
何水憨厚一笑,露出洁白的大牙,“我在前边带路,你们慢慢开,还得一个小时的路,家里都开始做饭了。”
“好。”向余一听还有一个小时,这会说话都没力气了。
有人带路,郑长平接手开车。
等下车的时候,安鑫和向余都吐了。
倒是郑长平意犹未尽,“这路适合训练,车没有军卡抗造。”
“......滚。”安鑫怒斥一声。
这个狗东西,真不把他们当人啊,晃得脑子都晕了。
缓了一会,何水才带着何开军从后边追上来。
黝黑的汉子这会笑的眉眼不见,“妹夫,你这车开的行啊,我都没赶上,下次带我坐坐。”
郑长平看安鑫白愣她,压住了心中的表达欲,“这个没问题,归家心切跑的快了点。”
安鑫心里翻了个白眼。
骗鬼呢,第一次来,你心切个土坷垃!
何家住的村子挺偏僻,一个小村子四十来户,一排排的窑洞镶嵌在山腰上。
再往上没大路,车就没法开了。
“二舅,这地方车上不去,东西咱就上搬吧!”
向余把后备箱打开,何开军看着那贴着红纸的礼品直接捂住了眼睛。
安鑫这是按着闺女回门的东西准备的。
“好孩子,你有心了!”
“应该的,我回来晚了!”安鑫这会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让老人家白白等了这么多年。
看安鑫和父亲抹眼泪,喝开水直接放开声哭了起来。
众人:“......”这人难道也到更年期了?
看着车来,山上不少人往下走,何水看父亲不哭了,瞬间就止了声。
安鑫默然,这是个狼人。
后备箱一打开,所有东西被甩到乱七八糟,得亏装的满满当当,不然都能摔坏了。
安鑫没控制住,对着郑长平一脚踹了出去,这么大年纪了咋还越活越回去了。
“哈哈哈,这孩子像她母亲,脾气像个小辣椒!”说话的是大舅母王大丫。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距离拉近了。
安鑫跟着她,挨着喊了一圈亲戚,赶紧招呼人往家搬东西。
村里的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何老二,这是谁啊,带着这么老些东西。”一个笑眯眯的大爷走的最快,帮着往下搬东西。
何开军直接扯着嗓子吆喝开了,“这是我家鑫鑫的闺女,带着女婿回家看她姥姥了,这孩子客气带了这么多东西,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喝酒啊。”
“那感情好,我就说鑫鑫这孩子有福气,多好的闺女啊,这长的跟她妈差不多样。”
俩人一唱一和的“显摆”着。
村里人都知道何鑫鑫当年走的时候的事,这几十年来闲话不断。
前几年,何家人找到何鑫鑫后人的时候,带回来了不少钱,说是孝敬老人家的。
何家重新箍了宽敞明亮的新窑洞,在十里八乡那可是头一份的。
时至今日,镇上箍新窑洞的都来何家借鉴。
村里人眼红的不少,这会看安鑫她们这么“重礼”的回来,直接牙都酸了。
一个头发挽成髻的老太太眼红的盯着车里,阴阳怪气道,“这东西再多有什么用啊,人不是.....啊这是啥?”
安鑫直接掏出塑料袋里的小红包塞了过去。
不仅她有,这下边的人,安鑫直接发了一圈。
“哎呦我的妈呀,一个红包装100块钱啊,这何家的外甥女还真是大方,指定是大老板!”
一个汉子惊呼一声,这会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赶紧拆自己的红包。
“我也有....”
“我的也是100,我长这么大年纪,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红包啊。”
所有人这会也没说闲话的了。
态度一转开始夸安鑫、夸何家人。
安鑫接着话头,赶紧开口,“各位姥姥姥爷、舅舅舅妈,哥哥嫂子们,祝你们身体健康,顺风顺水,我在这替我母亲给你们问好了。”
“好。”最开始喊的那个汉子赶紧附和,“何鑫的确是有福气的,咱十里八乡谁家孩子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