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里正播放着从国际刑警组织那边传来的信息,万石在视频会议的那一头,详细地介绍了对黄金液案这个链条对接人信息追踪,不止中国,还包括东亚、南亚、欧州、北美等地都有专门的接头人,目前,他们查到了东南和北美的接头人,代号分别为海龟和刺头。
海龟的身份信息和行踪锁定在中国,其照片已经被放在大屏的幻灯片上。
公安系统通过人像识别确定了照片上的人就是齐海,其几年前的故意伤人案卷也被调出来,同时,北京特派小组长程右新听说季年也调阅了齐海的案卷,所以在小组会上程右新特意向木振国反馈了此事。
程又新的初衷很简单,怕季年查别的案子不小心打草惊蛇,因为他们已经将齐海的信息上报到海关和航空出入境管理处,以便封锁其活动范围,打算在国内将其抓捕,但何时抓捕,如何抓捕,北京特派小组还没有做出十分周全的规划,还有关键的一点,这个接头人一定不是幕后操纵者,他们想以时间换取更大的胜利,所以程又新提出暂时不要抓捕齐海的建议,他想通过齐海钓出一条更大的鱼。
这个建议没有毛病,但没有诱饵,怎么钓鱼,这就是木振国把季年叫过来的原因。
“叫你来就是这个事,”木振国亲自给季年泡了一杯铁观音,端到他的面前,“你这腿就别到处跑了,你的事我听郭正和我念叨了一嘴。”
“木叔,您亲自给我泡茶,我有点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你的腿要是好的,我才不管,还有程组长说要见你,我给拦住了,怎么也得我先和你了解完情况再说,不然你面对北京特派组的人我也不放心。”
季年笑了笑,“您不放心啥,您是怕我忍不住得罪了北京那边的人。”
“你对自己倒是认得很清楚嘛!说说吧,你为什么调阅齐海的案卷?”木振国也是精明老道,“这查的这个人有和其他人说吗?”
季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毫无波澜地回应木振国,“说了,孔子范。”
“我就知道你小子利用人没商量。”木振国撂下这句话,急匆匆地走到办公桌前,给梁麒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及时,正巧拦住了孔子范的步伐,孔子范带队也是刚出了市局的大门就被梁麒给紧急召回来了,圆子和阿强坐在车里迷迷糊糊的,听说行动取消了,他们还以为听错了。
木振国挂了电话,手指点着季年,“下次连茶都没有。”
“我这不也是刚知道嘛!北京的人想放长线钓大鱼,我没意见,但我查阅齐海,是因为穆启荣的案子,我怀疑齐海杀害了穆启荣。”
木振国坐下,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木振国的头脑高速运转中,穆启荣的案子轰动全省,省厅和市局那天召开紧急会议,在公安局的公众信息版块及时公布了嫌疑人的信息以此来安抚社会恐慌的大众,这起案件随后进入了立案侦查取证抓捕嫌疑人的正规化办案流程中。
虽然还未有结果,但这起案子只要抓到嫌犯,百分之九十多就算结案了,后期的公诉只是走过场。
“你不要说怀疑,证据有了吗?”木振国不能轻易推翻之前的结论,公安机关的公信力总不能总围绕着李涛这个人失去应有的效力。
上一次已经有过一次,这一次又来。
“就是怀疑,没找到证据,除非他自己来投案。”
“你说的这是废话。”木振国想拿小鞭子抽他。
“木叔,我就是向你汇报我为什么会盯上齐海,当然,他们要钓大鱼,我肯定不能妨碍,但想钓大鱼,和能不能钓上来是两码事,国际刑警追踪到齐海和买家单线连接,但齐海和背后的人之间的联系可没任何线索,再说在冷链物流查获的黄金液人赃并获,也没查出制作黄金液的背后之人,我看要连根拔起是一件十分漫长的事。”
“漫长的事,这就是你的结论?”木振国的目光严厉中带着期待。
季年往后靠了靠,让自己的坐姿舒服一点,然后他大言不惭,“还有一个捷径,抓捕齐海,让他转为污点证人,背后的人肯定怕齐海供出自己,自然会上钩,所以齐海就是诱饵。”
木振国陷入沉思中,逮捕齐海出师有名,只是齐海会为了保命转为污点证人吗?这是个十分冒险的做法。
“这个做法需要深入研究一下,还有没有其他想法?”木振国认为季年肯定还藏着其他损招,因为他太了解季年有什么蔫坏蔫坏的,在破案的时候没少出一些奇思妙想。
“当然有啦!”季年坐直,朝木振国的方向移了移,煞有介事地说,“木厅,齐海的姐姐齐咏娟是个突破口。”
提起齐咏娟,木振国想起了许正义,想起了他的女儿木醒,他的神情异常沉重,季年明明知道岷汕村废旧停车场枪击案里的齐咏娟是木振国最不愿意提起的名字,可季年还是提了,他想做什么,木振国心如明镜。
“那天我在路上碰见齐海带走齐咏娟,齐海神情慌张,他为什么带走齐咏娟?我想他一定是怕有人用齐咏娟要挟他,齐咏娟有可能知道一些他们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我们可以从齐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