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辉前一天有应酬，场合上都是些差不多年纪的人，聊得投缘，多喝了几杯。
    等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打了个哈欠走进洗手间，简单梳洗后，顺手捞起摆在床头柜上开了静音的手机。
    点亮屏幕，未接来电146，未读消息99+。
    陆锦杰的号码排在第一位。
    看时间，应该是方才洗漱时候打过来的。
    郑俊辉拨通了他的号码。
    刚睡醒，声音懒懒散散的。
    “喂？”
    陆锦杰顾不得素质，直接开骂。
    “你他妈的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郑俊辉有点懵。
    “什么人？”
    “是不是你的人抓了宋倾寒？”
    陆锦杰恶狠狠的，像要杀人似的。
    “快点说，你把人藏在什么地方？”
    “你有病啊？”
    郑俊辉莫名其妙。
    “我抓倾寒干嘛？”
    要抓也抓陆梵音。
    “不是你？”
    陆锦杰不信。
    “不是你有鬼！郑俊辉，你杀人放火什么没做过，绑架而已，对你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你神经病啊！”
    大清早……
    不是，大中午的打个电话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说的还是些他听不懂的话。
    郑俊辉突然警觉。
    “你他妈是不是在录音？”
    陆锦杰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跟你扯这么多，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派人抓宋倾寒？”
    郑俊辉咆哮。
    “不是老子干的！”
    他的态度不像假的。
    陆锦杰换了个问题。
    “那陆梵音呢？你是不是派人去杀陆梵音了？”
    “你他妈得了什么病？电话打来又是杀人又是绑架的，触老子霉头。”
    郑俊辉的确在计划除掉陆梵音，但也只是在计划，还没来得及下手。
    闻言，陆锦杰将信将疑。
    “真不是你？”
    郑俊辉耐心有限。
    “老子昨晚跟人喝酒去了！”
    意思是哪个傻逼会在违法犯罪之前把自己弄醉的？
    陆锦杰信了。
    这下更着急了。
    “那，那倾寒会去哪里？”
    “倾寒？”
    郑俊辉觉察到不对劲。
    “不是，倾寒不是你大嫂吗？陆锦杰，你什么意思？勾引嫂子啊？”
    看不出来，这小子玩得还挺大。
    他不正经的调笑。
    “你家老头子还活着呢，他这么封建，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你一层皮啊？”
    “少废话，不想我把你杀了我大哥的事爆出来，就想办法把人给我找出来！”
    听筒那头“嘟嘟嘟”的忙音声传进耳朵里，郑俊辉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凶狠恶煞起来。
    妈的！
    狗娘养的东西，敢威胁我。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另一个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你们没动手吧？”
    对方恭敬的回答。
    “您没说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哪儿敢呢？”
    这就怪了。
    到底是谁先他一步掳走了陆梵音？
    ——
    红山公墓管理处。
    黎焰着急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你碰到了陆锦杰然后呢？”
    宋倾寒眼神有点呆。
    “我……”
    她的反应很真实，不像装的。
    黎焰安慰。
    “别着急，慢慢想。”
    “我……”
    “尽量把细节想清楚了。”
    “我……忘了。”
    “……”
    “是真的忘了。”
    宋倾寒很认真。
    “我那几年病了，忘了很多事，我……”
    “你等等！”
    黎焰打断她。
    “你之前不说没病吗？”
    “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单纯装病也有点太看不起现代医疗的发展水平了。”
    “……”
    “只是我的病没有那么严重，是他们想的严重了。”
    “……”
    想揍她一顿怎么办？
    不过宋倾寒还是提供了点有用信息。
    “我当时情绪不太稳定，陆锦杰把我带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了，但是我问过陆锦杰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他说是去看房子的。”
    看房子？
    骗鬼呢。
    就在黎焰开动脑筋企图把陆锦杰和杀人事件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有人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位女士，你可以保证自己刚才所说的都是实情吗？”
    话是对着宋倾寒说的。
    黎焰转头，猛地对上了一双正义的眼睛。
    是绑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