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听律闻其名便感觉其乃一非常严谨之人,确实,在行云刀宗五大长老中,他是最严格严肃严谨的一位,他座下只有三位弟子,却俱已是御刀巅峰境高手,足见其挑徒之严格,可谓是宁缺勿滥。
水云山上确实水多,清泉石上流,飞瀑挂崖边,沿山路而上,水潭安泉都见到三个了,水多自然植被多,整个水云山都被笼于无尽的葱郁之中,鸟语啾鸣于耳畔,清风萦绕于身边,三人是边赏风景边谈笑沿山路而上。
奚若溪名字挺有诗意,但性格却泼辣大方,不一时就与安泉熟惯了,她一开始对这个少年侯爷倒是蛮感兴趣的,也一直听闻公主对这龙吟侯青眼有见,可奚若溪也许在本宗中见到的天才太多了,故感觉这龙吟侯实在也无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但公主看他的眼神却很不一般呢,有欣赏,有开心,更有一痕掩饰地很好的情愫。
这龙吟侯嘛若比帅,肯定比不过大长老的九弟子岳尘潇,若比修行境界大概比我强些,这一旦上得水云山,与三师伯的三大高徒一比,可就估计要自愧不如了。奚若溪已经暗地里把安泉给评了一番,但人家年龄在这里放着,估计也就是十六七岁,无论修行境界还是身份地位达到这个地步,绝对也可以称之为天才。
要知道就是帅帅的岳尘潇也年近三十了,尚是御刀初阶,而三师伯的三位高徒都年近五旬了,所以这龙吟侯的年龄优势还是很大的。
行云刀宗的弟子得益于宗门前两代高手对龙首灭天刀上刀祖精神烙印的领悟,而可以早早步入御刀之境,但早也到了二十六七岁,当然得到云灵之髓灌顶的王舒袖和宁浣情例外。
那么,这龙吟侯却是怎么样悟抵到御刀境的呢?
奚若溪实在是好奇的紧,终于忍不住问道:“龙吟侯,看你不过十六七岁,却是御刀境上了,难道也是同咱们舒袖公主一样,得到什么天材地宝灌顶了?”
安泉微笑道:“俺可没有公主那么好的气运,不过是在一长辈家里看他所画之竹突然有所悟,然后稀里糊涂就御刀境了。”
看画的竹子看成御刀境?
奚若溪很是难以相信,以为安泉搪塞于她呢,于是很不以为然地赏了安泉一个白眼。
王舒袖闻听却是心下一动,就想起了户部尚书林贤,传闻林贤已经修成十德之术而成大德之身,林贤喜竹善画竹满朝皆知,难道安泉入御刀竟然是林贤点化的。
安泉见奚若溪翻白眼,明显是不信他所说之话,但安泉也懒的解释,反正事实就是那样子。
这时前方乍有一片嫣火入眸,有风拂过,落英纷飞,无数花瓣儿飘飘扬场出一种动人的画意和诗意来,却是来到了山间的一小片桃林畔。
桃林的另一边,隐约可以看见一间小木屋,似乎感觉有人来了,木屋那里吱呀传来一声门开的声音,一位白衣人缓缓就穿花林,沐花雨而至。
他乌发飞扬,面庞上皮肤平展的没有一丝皱纹,看着显得很年轻,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沧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却说出老气横秋的话般的怪异感觉。
王舒袖和奚若溪躬身齐齐唤了声三师伯,但他却不回话,瞅着安泉冷不丁地问道:“你为何而来?”
时,一片桃花瓣悠悠然然正飘在安泉的眼前,他顿回答了个令王舒袖和奚若溪都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为落花来。”
“落花有千瓣万瓣,你又为哪一瓣而来?”宫听律打机锋般的紧接着又问道。
安泉瞬间探指拈住眼前飘舞的落花,拈花微笑道:“就为这瓣而来。”
安泉自然而然,顺势拈花,手指破空的动作直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的牵强和犹豫,当拈花而笑,更是透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来,这种美绝非形容外表的姿容,而是一种智慧,一种风采,一种意识之美。
王舒袖眼波之中光采闪动,高傲如她,竟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一种敬仰之感,奚若溪更是浑身一颤,已经无法形容此刻心间的震撼感觉。
“何谓流水?”宫听律突话锋一转问道。
“流水是生命的源源不绝,潺潺不休,它是连绵不绝,无休无止,无所不至的存在。”安泉不假思索的道。
“假若流水有心有意,缘何却对落花总无情?”宫听律紧接又问道。
安泉微笑道:“流水浣红尘,它要荡涤的是世间之尘埃,放眼的是万水千山的天下,它的心是博大宽广的,而不是守于一隅,怜一花之柔,惜一叶之弱,却遗忘了众生。”
言罢,指尖一松,落花飘落,飘向红尘间。
宫听律闻言眉头皱了下,旋又舒展开来,似乎心间顿有所悟,目光一转却是看向了王舒袖,恬淡微笑道:“袖儿,你这小朋友,很不错。”
王舒袖闻听宫听律出此言,心间真是欣喜,她这三师伯清傲而又严谨,无论做什么对自己都苛刻至极,更勿说对别人了,由他口中若能说出赞美的话,真的很难很难。
“我一直不明白流水心刀和行云意刀缘何自开宗祖师后,再无人可修悟,直到袖儿来宗门学艺,领悟了流水心刀,却又令我们几位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