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慎几乎不提抗击海寇的情况,可颜珠儿却知道,他的工作并不顺利,一是海寇太过凶猛狡诈,二是其手下士兵太过无能,在海寇面前不堪一击。
有一次,十几万士兵对付一万多海寇,本来是稳打稳赢的一战,可竟然输了。
赵颉听说这件事后,气得直接摔了御砚。
朝中官员皆道南边士兵软弱胆小,无血性,应从北方调兵。
可北边调兵又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北人不识水性,如何同海寇打海战。
教科书的事还算顺利,上了轨道之后,需要颜珠儿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
闲下来的颜珠儿决定去一趟南边。
赵颉并不同意,“姐,你的身体还大好,这个时候恐怕不太适合长途跋涉。”
“放心吧,这一年的调养,我的身体好多了。”颜珠儿伸手抚摸他紧锁的眉头。
这一年来,赵颉为她请遍了大江南北的名医,因为有了小白内丹的缘故,所以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如今一切都已正常。
“姐,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每次你离开京城,总会受伤。我怕了,不想你再出事。”赵颉道。
颜珠儿淡淡笑道:“前几次是安王父子与赵桓作怪,如今他们皆无法作怪了,我自然就安全了。何况你不是还派了八十名大内高手来保护我吗。”
赵颉知道她已下定决心,自己苦劝无意。
冯叮当得知颜珠儿也要去南面再次找来。
“殿下,您就带上我吧。我保证一切都听您的。”他苦苦哀求。
颜珠儿笑着摇头,“你还是去求你姐吧。”
“殿下,我已长大成人,能够决定自己的事了。”冯叮当挺胸昂头道。
颜珠儿只看他不说话,他的气势很快弱下去,垂头丧气,“就不能答应一回吗?”
颜珠儿语重心长,“长姐如母,你姐姐的心思我最能懂,她是在保护你。”
冯叮当的脸彻底垮了,最终闷闷不乐离去。
过三日,颜珠儿出发了,除了那八十大内高手,还带上了朱婆与一众伺候的丫鬟婆子。如今她的身份到底不同了。
她们走后,公主府原来人马就只剩颜红了。
颜红成了真正的大管家,人人皆来巴结她,称她一声红姑姑。
话说颜珠儿,有了八十大内高手的保护,南行这一路都是顺顺利利的,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南阳地界,再往前走三五日,便可到李景慎所在的南靖。
南阳的驿站甚是破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进的院落,二十多间屋子,门窗破败,满地黄泥。
颜珠儿到时,恰逢雨天,四处皆是泥泞,一股股马粪冲鼻。
冷风凉雨自门窗吹入屋中,屋中俨然冰窟。里头摆设陈旧,光线不足,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驿丞得知颜珠儿的身份,又是惊又是畏,却还不忘同她诉苦,说是朝廷拨的银两虽不少,可都让上头盘剥了,真正到他手上的实在没多少。
翠玉斥他,“这官场的事,你同上官去禀告,不必来烦公主殿下。”
驿丞一脸无奈,“若是上报上官有用,小臣也不会在这儿叨扰公主娘娘了。”
颜珠儿让他把话说清楚。
朝廷每年皆有款项拨给各地驿站,又的多些,有的少些,多的有近万两,少的也有几百两,像南阳这个驿站,每年得有三千两,可这三千两最后真用于驿站的却仅仅几百两,而其他的银两皆让地方官员盘剥走了。
“这件事,我自会跟朝廷禀告,但这驿站破烂成这样,是你这驿丞的失职呀。”颜珠儿语气平淡,却叫驿丞心惊,忙告罪,“公主娘娘恕罪,小臣这就让人来将这些门窗修理一番。”
驿站内的驿夫平日里闲散惯了,这会儿做起事来,手忙脚乱。
颜珠儿也不与他们计较,让随行的宫女翠玉彩霞几个收拾屋子,自己则开始记录。
这一路,她都有写日志的习惯,将途中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并指出问题,好将来回京后,同赵颉探讨。
在南阳驿站过了一夜,次日继续前行。
南阳过去就是南安。
这日,他们才进入南安境内,就被两伙村民的打斗拦住了去路。
斗殴斗道官道上,胆子还真不小。
护卫抓了领头的村民来问话。
原来这两伙村民是来自不同的两个村子,两村都是大村,近几年因为在两村交界的山里发现了铁矿而争吵不休。任家村的村民觉得矿山应该是他们村的,因为矿山大部分都在他们村范围,而李家村的村民则不这么认为,他们仗着自己在官府有人,就无所畏惧。
两村这些年因为矿山这事闹得很不愉快,前几年还因此打死过人,官府就索性将矿山给封了,但两村的矛盾一直都在。
这次的事是因任家村的一个寡妇引起的。
这寡妇姓刘,是刘家村嫁到任家村的。
半月前,刘寡妇的老娘患了病,刘寡妇就想回去看看老娘,便挎着篮子,于一天傍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