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说了。”
    外面的时间像是静止了，所有人都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便是大乘期修士的能力吗？
    冯无忧先是问了一个问题。
    “帝俊大人，请问您现在的修为是……”
    “大乘期巅峰。”
    果然！和莫生欢猜测的一模一样。
    “您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突破的机缘吗？”
    这话说的，要是遇上脾气不好的，恐怕会当场翻脸。
    帝俊却不是，他坦然说道：“没有。”
    “本君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限制着我。”
    若不是他曾经见过渡劫期的先人，恐怕他都要以为，这世道修行到大乘期，便是终结。
    “你知道什么，便说吧。”
    冯无忧不敢在帝俊面前故弄玄虚。
    “帝俊大人，您可曾听过一个名叫系统的东西？”
    “系统？”
    帝俊神色微动。
    “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我在莫生欢的记忆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冯无忧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九鼎城之前应该也是一片辽阔大陆。”
    帝俊点头：“不错，但在时间循环开始之后，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那方寸地界。”
    冯无忧目光锐利：“大人可知，是何造成了九鼎城今日的局面？”
    帝俊皱眉：“你想说，是因为系统？”
    冯无忧点头：“不错。”
    冯无忧：“这个系统，并非此间原有生物，它如同寄生虫一般，寄生在宿主的体内。”
    “天地亦有意识，每逢乱世，天道便会降下气运机缘，以此来帮助它的子民度过乱世。”
    “系统称这种人，为气运之子。”
    “莫生欢在踏入修行之路前，不过是一个采药女，您猜她是如何用短短三百年达到大乘期修为？”
    帝俊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她是借了气运才会有此成就？”
    冯无忧摇头：“不，这一点，您猜错了。”
    “冯无忧就是一个普通人，她从不是气运之子，也不曾受到天道的宠爱。她能够达到如今的修为，是因为系统。”
    “我们至今都不知道，系统从何而来。”
    “但我们却知道，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
    “尤其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寄生于他人体内的无形怪物。”
    “它看似帮助宿主，实则是操控宿主，去争夺那些本不属于她的机缘。”
    “然后再抽取宿主体内的气运。”
    “等到系统将所有的气运都抽走，把这个世界有价值的东西全部取走。”
    “这个世界就只能走向灭亡。”
    “就像九鼎城所在的小世界。”
    帝俊若有所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九鼎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全是因为系统？”
    “不错。”冯无忧不知道她的说法是否能被帝俊接受，但她别无选择。
    “那按你的说法，你们这个世界应该也要毁灭了。”
    冯无忧说：“这便是我要找您的原因。”
    她目光灼灼，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莫生欢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系统有了实体。”
    “现在，系统就在这焚天秘境之外。”
    “大人，您不想复仇吗？”
    “复仇？”两个字，从帝俊的薄唇中轻轻吐出。
    “莫生欢，你为什么觉得，本君会帮你？”
    “本君的世界已经毁灭了。你的世界，和本君又有什么关系。”
    冯无忧愣在原地，接下来的话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帝俊有些失望的看着冯无忧。
    “本君还以为，你能说出些别的东西。”
    说完这话，光圈消散，时间恢复了流动。
    “你走吧。”
    帝俊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在你帮了他们的份上，本君暂不追究你戏耍本君的事情。”
    “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等遇到羿，你自己去问他愿不愿帮你。”
    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不过本君觉得，他应该也不会帮你。”
    众人面面相觑。
    刚刚时间暂停，他们对二人的对话一无所知。
    冯无忧还想说什么，却被仙灵拽走了。
    等离开峡谷，仙灵才皱着眉询问冯无忧发生了什么。
    冯无忧失魂落魄。
    “他不愿意帮我们……”
    “帮我们？帮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仙灵不解，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要出动如此多的高手。
    先是帝俊，然后又多了个叫羿的人。
    这世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大乘期的修士？
    冯无忧蹲在地上，仙灵的话是一句也进不到她的耳朵里。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仙灵何时见过冯无忧如此垂头丧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