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颜此刻卸下了浑身的疲惫感,内心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只有在冯云澈身边,她才能获得充足的安全感。
就在孟欢颜做好准备要将自己全部交付于冯云澈之时,他暂时压制住了身上燃起的大火,轻轻将孟欢颜从床榻上拉了起来,转身让人烧了热水进来。
提着桶进来的士兵都把头埋在胸前,匆忙放下桶便退了出去,孟欢颜忍俊不禁。
“水温刚刚好,过来。”
孟欢颜站在原地:“呃……你要不先出去?我自己来吧。”
冯云澈没有理会孟欢颜,径直走过去将她拉到了浴桶旁边,随即放下一张临时搭好的简易帘子,紧接着便开始将孟欢颜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孟欢颜只是呆呆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身上只剩一件小衣之时,她才抬手制止了冯云澈。
“怎么?为夫看不得?”
“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怎么好劳烦将军呢?”
孟欢颜虽然害羞,但言语间尽是挑衅之味,冯云澈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件衣服解开,瞬间孟欢颜凝脂般的肌肤裸露在他眼前。
冯云澈贴近,目光不断扫视,当看到后背处有几道浅浅的淤青之时,微微皱眉。
“这伤不像是近期才弄的。”
孟欢颜道:“没事的,都是被各种绳子绑成这样的,说来也奇怪,我这从京城出来,好几次都被绳子绑着,有没有什么金蝉脱壳之法可以教教我?”
冯云澈满眼心疼,嘴唇轻轻吻了吻她,孟欢颜耳边顿时传来呼吸的温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用,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
说完,冯云澈抱起孟欢颜将她放进浴桶里,再次凑近她道:“你先沐浴,其他事不用操心,我和师父商量下一步计划。”
孟欢颜忙道:“我就想问你,延河郡……”
还没说完,冯云澈打断:“延河郡现在很安全,我说了,你安心待在营帐,其他事不用操心。”
孟欢颜抿了抿嘴唇,哪知冯云澈又将脸瞬间拉了下来,在她耳边冷冷道:“还有,孟欢颜,我若再从你嘴里听到萧酌两个字,后果很严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孟欢颜没想到心思一下被冯云澈猜中,刚到嘴边的话迅速收了回去,但她却也不甘示弱。
孟欢颜彻底看透了冯云澈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问:“冯将军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竟也会为我这一介小女子吃醋?”
“本将军就是吃醋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冯云澈直勾勾看着孟欢颜,“所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后果很严重。”
孟欢颜被这种充满情欲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于是迅速扭头。
“好了好了,我要沐浴了。”
冯云澈轻扬嘴角,带着一副胜利者的表情走出营帐,但出去后便叫人给他提了两大桶冷水,提水的士兵愣愣地看着冯云澈赤裸上身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遍,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那以后,军中迅速传开,说冯云澈被将军夫人气着了,浑身冒火,为此陈敬轩和霜白窃笑了好一阵子。
当夜,孟欢颜睡了离京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然而在军营的另一处,冯云澈丝毫没有睡意,面对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人,他第一次感受了深深的敌意,倒不是来自两军作战的威胁。
被绑了一天的萧酌不停地活动着手腕,他没想到冯云澈说到做到,竟一天都没让人给他送来水和食物。
“冯将军雷厉风行,还真是说到做到。”
冯云澈没有答话,随即解下腰间的酒壶顺势扔给了萧酌。
“嘶,这酒太涩,不好喝,以后有机会到庆国去,我请你喝美人归,我们那儿出了名的美酒,入口绵密,唇齿留香,犹似美人入怀,庆国独一份,你们曌国可喝不着。”
“那在下先提前谢谢太子邀请,”冯云澈笑笑,“不过,太子认为自己还能回到庆国,喝到这美人归吗?”
“那依冯将军之见呢?”
“依在下之见,明日便可送你回去,只不过下场可就说不好了。”
萧酌叹了口气:“看来冯将军还是深谋远虑啊,不过眼下霍羽占领延河郡,你是不是应该先考虑延河郡和那魏子靖夫妇的安危呢?我既然能让霍羽保全延河郡一城百姓,也能让延河郡血流成河,你说呢?”
“箫顺然对你虎视眈眈,不杀你他决不罢休,我若将你作为两国止戈的条件,想必那箫顺然定会答应的,对于他来说扩张并不是当务之急,要紧的是先消除威胁自身的因素,巩固自己的权势,相比起整个大曌,区区一个延河郡算得了什么?”
萧酌嘴唇微微翕动,半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冯将军杀伐果断,但是以我对冯云澈的了解,他心怀天下,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忍心看延河郡血流成河吗?”
冯云澈不动声色:“那以我对庆国太子的了解,好像也不是嗜杀成性,陷苍生于不顾之人。”
话毕,二人皆是短暂的沉默,萧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