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瞥了一眼床头柜,嗓音温柔平和,说话很有礼貌,“平板上刚收到一条视频信息,麻烦你帮我查看一下。 ”
“一点都不麻烦。”她打开平板,递到他眼前,联系人列表上有很多个小红点,“很多条未读消息,全都要查看吗?”
他扫了一眼,都是家人、朋友和同事在他前后给他发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你帮我看一下吧。”他说。他的聊天记录里没有她见不得的秘密,他坦荡得很。
她帮他读每一条消息,按照他的吩咐帮他回消息。
“哦,这是个视频。”她又把平板递到他眼前。
“这个你会非常喜欢,可以连接到投影上,我们一起看。”
连接投影仪,这件小事儿,梅元瑾很熟练,顺手拉上了窗帘,投影的效果更加清晰。
视频有欢快的背景音乐,看起来的质感跟电影一样,最先入眼的是一架机身印着英文字母的大飞机,稳稳降落在机场。
一大群穿着荧光绿衣服的人在停机坪等候,飞机停稳后一个巨大的铁架子缓缓上升到舱门,接下一个个巨大的铁盒子。
镜头一切,还能看到穿着制服地机组成员和工作人员在交谈。
视频画外音是一道女声:“好了,我们的快递到了,现在去查看一下。”
镜头切近铁盒子,盒子打开一个窗口,每个窗口里站着一匹马,白的、黑的、灰色、骝色,还有只看到一个影子的。
“对,想着你要到港城去学油画,我就安排运到港城了。刚好一个月后港城有马术公开赛,你的马儿就一起和其他参赛马儿乘飞机过来了。”
视频里,工作人员核对马儿信息,检查马儿的身体情况。
镜头切近一匹荷兰温血马,梅元瑾认得它额头一道像剑一样的白毛印记,以及骝色的“刘海”。
她扭头看向他的眼睛,弥漫着惊喜的光芒,扬起了笑容,“是你送我的马,对吗?”
“对,想着你要到港城去学油画,我就安排运到港城了。刚好一个月后港城有马术公开赛,你的马儿就一起和其他参赛马儿乘飞机过来了。”
接马从白天持续到天黑,最后经过消毒检疫才能离开机场。
她的马儿被送上了专门的大卡车,镜头一切,马儿已经待在马厩中了,镜头扫过马儿全身,确定没有任何伤口,视频就此结束。
梅元瑾低头“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甜美地笑道:“你真好,我会好好学习场地障碍的。”
“不不不,宝贝儿,我们家允许中途放弃。”他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包容与宠溺。
“任何感兴趣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去学习。但如果学习的过程,发现自己不快乐或者不喜欢了,我们可以停下来,没必要非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往下学。”
她眨巴着眼睛,眼里还藏着笑意,“我们前期学习花了很多钱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们花钱是在筛选出我们的热爱,不是花钱为自己打造痛苦。”
他说话风轻云淡,姿态随性又不失矜贵。
“宝宝,学习新知识、新技能的过程并不容易,如果你热爱,就有源源不断的自驱力去克服困难。”
“如果你不热爱,学习过程中遇到困难,你的痛苦会加倍,哪怕做到领域内的顶尖位置,心里也只有苦没有乐。”
他目光紧紧锁住她,“宝贝儿,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做你热爱的事儿,尽量每天快乐开心。”
“面对任何人事物,如果你不快乐,就要立刻停下。就像做·爱,本就是件乐事,你非得忍着装糕·潮,次数多了你也累得慌,不是吗?”
“啊?”梅元瑾表情愣怔又懵然,眨了眨眼睛。
明明在说很严肃很正经的事儿啊,他怎么话锋一转,就……车轱辘压她脸上了。
那种飘飘欲仙,脑海中只有快乐没有杂念的感觉,要怎么装啊?她很好奇,不过也没问出口。
“我没装过,我每次反应都很真实的。”
“嗯,我知道。”他意味深长看着她,蕴满了笑意的眼中带着调侃,“你不会装糕·潮,你只会嘴硬说没感觉,让我重来一次又一次。”
梅元瑾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蟹黄豆腐羹,“吃东西不要说话。”
又过了两天,魏川凛才被医生允许吃正常的食物。
他立即让家里厨师安排了烤猪蹄儿、麻辣烫、锅包肉、战斧牛排、海鲜煲、油泼面……整间病房飘满了令人发馋的香味儿。
吃饱喝足后,佣人收走了残羹冷炙,他心满意足躺在病床上,目光黏在一旁的梅元瑾身上。
“元瑾,我现在恢复不错,你可以考虑去港城了。”
“啊?”梅元瑾正在准备给顾客的包包画画的颜料,抬起头看着他,“不是说等你好了,我再去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三个月才能好透,吴教授喜欢四周走动,不可能在港城空等这么长时间。”
魏川凛,“你去港城吧,不用守着我,你的时间和学习也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