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观南把徐征文一家、徐征武一家以及徐暮迟、骆微瑶、徐暮安叫了过来,甚至包括胡姨、吴医生和律师。
vip病房的会客厅挤满了人。
尽管如此,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因为徐观南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胡姨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人都到齐了”,徐观南才转过来面对众人。
徐观南脸色平静祥和,之前暗含的锐气和戾气荡然无存。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气定神闲的慈祥老人。
“你们都不要站着,各自找位置坐下来吧。”
他声音浑厚,中气很足。
“我这次请你们来,是要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公布。”
说着,他冲着吴医生点点头。
吴医生便将徐观南的受伤的真实情况以及有可能出现的后果详细地说一遍。
“徐先生的脑部受到重创,根据他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专家会诊都认为,不适合再进行手术,我们现在采取保守治疗。”
听到徐观南随时有可能因为引发并发症而去世,徐征文和徐征武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飞奔过来扑在父亲脚下。
他们埋在父亲的怀里哭起来。
其他人都围过来,脸上呈现哀伤之色。
徐观南慈爱地抚摸两个儿子有些斑驳的头发,轻轻地叹气。
“你们都是要做爷爷的人了,还哭什么?都起来吧。”
徐征文站起来,抹着眼泪,带着哭腔说:“爸,我听说国外有一种药剂,可以延年益寿,有重返年轻的功效,我马上给您买来。”
徐征武也连忙接上话。
“对,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是我们徐家可以承担得起。”
徐观南笑着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不要费这个劲,也不要浪费这个钱,老天要收你回去,打什么针都没用,该走的也得走,没必要留恋。”
他又从律师手上接过一个密封的文件,缓缓说道:“这是遗嘱,我已经做好,并且做了公证。本来我是想走了以后再公布,但是见你们为了点小事就争吵不休,就决定提前公布,等一会儿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我。”
说着,徐观南又把文件递给旁边的律师。
所有人都凝神闭气地看着律师。
会客厅安静得只剩下解开文件袋的响声。
遗嘱很长,内容详细,律师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才把遗嘱的内容全部读完。
律师停下来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胡姨。
她脸色苍白,捧在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引爆了整个屋子的沸腾。
在众人的吵闹声中,胡姨半跪在地上,慢慢地清理茶杯碎片和茶渣。
李心露看徐征文、薛琴垂头丧气地不说话,急得推徐征武。
徐征武烦躁地躲开,走到另外一边。
她咬牙切齿地暗骂自己丈夫没出息。
徐观南见状,就问三媳妇有什么话直说。
李心露完全没有以往的笑容与和善,整张脸笼罩着乌云与密布。
“爸,您把您的财产、房产和股份平均分给孙辈们,我和征武都没意见,但是这里面又有骆微瑶什么事?”
李心露越说越生气,声音不知不觉尖利起来。
“就算她作为孙媳妇,分给她一份财产也算合情合理,但是这个份额也太大了,您偏心也太明显了!”
徐观南冷哼一声,眼神开始聚集着狠厉和阴鸷。
“老三媳妇,你再说得明白些!”
李心露不敢露怯,心下一横,尖声喊道:
“凭什么由她继承徐家大院和博物馆?我们不服!”
她的话,得到许多人的声援。
骆微瑶头都要炸了,迟迟回不过神来。
当时律师宣读,将徐家大院和徐家博物馆赠与骆微瑶时,她自己都惊呆了。
就连徐暮迟和徐暮安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骆微瑶。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以及徐暮迟兄弟俩人由惊到喜的表情,她确定自己被泼天的富贵砸中了!
且不说占地十几亩、建得像旧时大户人家府邸的徐家大院,仅仅是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字画,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无价之宝。
徐观南大声地咳嗽两声,屋内的声音被压下去。
“小骆得到的这些东西不是因为她是孙媳妇,而是她的身份。”
“徐家大院和徐家博物馆到她手上,不能分割、不能转让、更不能买卖,就算她跟阿迟离婚,阿迟都没有权利参与分割。”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骆微瑶犹犹豫豫地举起手,“弱弱”地说:“我……我有话说,可以吗?”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骆微瑶。
徐暮迟紧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