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座也不太确定他当下的情况如何，只是从他的境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以及刚刚退散的领域天地来看，他的识海之内，应当从很早之前就存在着另外一个神魂。
    而他此刻所散发出的气息，很明显他的识海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这种提升是识海之内的神魂增强所导致的。
    这样一来，无非就两种可能，他的神魂将另外的那个神魂吞噬，或者反之。
    但无论怎么看，都是另外的神魂更加强大，以他本身的境界，想要将那个神魂吞噬，几乎不可能。
    而那个在他识海诞生的神魂一旦将主身的神魂吞噬，便会产生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天魔’。”
    众人都安静地听着火羽男子娓娓道来，虽然火羽男子没有事无巨细地解释，但到底也算是讲的明明白白了。
    即便吴曌与吴昊不愿意相信，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
    以吴佶涅盘境巅峰的实力，确实不可能在识海之内容纳那么多的圣灵本源碎片与神魔盘古本源，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法则，其中甚至还有至圣法则。
    彻底掌握一道至圣法则，那是可以比肩圣灵的存在，寻木再清楚不过。
    这寰宇之内，她实在想不出除了圣君，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
    据说就连“判道者”，也因为吸纳混沌元灵——大日金焰而重伤闭关。
    但众人更为震惊的是，何为“天魔”？就连实力强如火羽男子，也会称其“极为可怕”。
    金曜双手环胸，遥望着吴佶，继续沉声道：“天魔只是一种称呼，因为它既不是生灵，也不是寰宇内的某种法则能量，所以它并不属于寰宇，故而又被称为‘域外天魔’。
    至于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本座也不甚清楚，这只是主身残留在吾识海内的一些记忆。”
    “听名字确实挺唬人，域外天魔，它难道能够纵横寰宇不成？”寒冰兔有些不服气道。
    “暂时不能，但任由其成长，未必不可能！”
    火羽男子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一震。
    纵横寰宇是什么概念？
    除了圣君可以说纵横寰宇，谁敢出此言？寻木如是想到。
    而当今寰宇，估计也就金乌可以这般说。
    毕竟无极圣君早已陨落。
    掌握着两道至圣法则与一道混沌元灵的金乌，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睥睨整个寰宇的存在。
    “其实本座隐约听到过圣君喃喃自语，那个时候吾只是好奇如圣君这般，难道也会有烦扰？
    如今细细回想，才明白了圣君所说究竟为何意。”
    火羽男子闻言，回头看向虚弱的寻木。
    嫦娥等人亦是如此。
    毕竟寻木此言似乎与火羽男子所说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
    但事出反常，必定有其原由，世事皆如此。
    寻木将手从寒冰兔的手中抽离，蹒跚着向前两步，望向吴佶。
    “天地不仁，是以万物为刍狗矣。
    兔饥会食草，草木会向天地汲取养分，而天地养分源于更上层的法则，循环如是，然后天地便不断成长扩张。
    但天地本无生，何以生天地众生；
    天地亦本无情，何以为天地众生？
    扩张也好，成长也罢，都不过是顺势而为，应呼寰宇罢了。
    天地与众生，本是包容关系，是生养关系。
    但在天地顺势扩张成长的那一刻起，众生与天地就已然变成了平等的关系。
    也可能是敌对的关系。
    因为天地一旦停滞了扩张与成长，总有一天，它会被其内的生灵蚕食殆尽。
    所以便有了最开始的天地灭法，那是天道对自己的保护。
    可一旦天道之下的生灵或是存在本身就可以匹敌天道，甚至是能够影响天道，左右天道。
    那天道便没了存在的意义，形同虚设，甚至会被那样的存在利用，为虎作伥。”
    寻木转身看向一旁的火羽男子，语气极其平淡道：“圣君经常会在阴阳潭边久坐，会在十大圣木底下发呆。
    这些话，是吾无意间闻见圣君的自语。
    他在说完这些话后还说了一句。”
    “请讲！”火羽男子竟是躬身抱拳。
    “本君会护住整个寰宇，绝不会让天地众生因本君而受尽劫难。
    因本君而起，自当由本君来了结。”
    嫦娥与寒冰兔都是听的云里雾里，毕竟他们也无法理解，不管是女娲还是寻木，她们口中的无极圣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心中有的，只是无极这些话带给她们的震撼，以及无极那气势滔天的担当。
    唯独金曜，听到寻木那坚定语气道出的话语之后，仿佛红炉点雪，瞬间就明悟了心中所求。
    他了解的事情虽然不及自己主身，但主身留给他的记忆，也足够让他理解无极圣君言语之意。
    那便是无极圣君真正陨落的原因所在。
    无极圣君原来真的就是为了追寻一条未知的大道而自解于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