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
到了这一刻,慕容婉的眼里依旧没有失去光彩。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一句话便令我坐立难安。
即便我对皇位早已没有兴趣,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历代先祖、乃至父皇几代人毕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皇兄没有子嗣,我们二人也再无兄弟,可我偏偏又是个不成器的,所以我不得不承认,只有皇兄能担此大任,他做的真的很好。
我紧紧地盯着慕容婉,明知故问道:“有条件?”
她嫣然一笑,挺起胸膛傲慢地说道:“当然!”
“好,我答应你。”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下来,因为我生怕她又突然改变主意。
哪怕郑文凉说过皇兄的毒无药可救,就连皇兄自己也认了命,但我还是不得不信她。
“跟我来吧。”
慕容婉似是料定我已无从选择,说完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凤仪宫。
我也只有跟上她的脚步。
不过在走进凤仪宫前,我也没忘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其中除了让人送皇兄去寝宫外,其余的事让青龙他们几个自行定夺。
我能感觉到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浓浓的担忧,但这已是我跟慕容婉之间的事,除了我自己,谁也帮不了我。
这一刻,我从未觉得黑夜会如此漫长,明天的清晨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我已打定主意,医好皇兄以后,我便跟着真儿,去做她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从此以后,高山流水,明月天涯。
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在跃上台阶的时候,我竟会觉得异常吃力。
凤仪宫里的夜明珠沾惹了血迹,变得有些黯淡。
许多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我心血来潮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具。
我顿时心生感慨,终于要结束了。
晏行歌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吏部尚书,此刻除了面色苍白外,看不出一点点的狼狈。
慕容婉也已坐回到椅子上,跟皇兄先前一样,食指轻轻敲击着棋盘,十分的有节奏。
我缓坐在她的对面,也就是之前皇兄的位子上,至于僭越不僭越的,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说吧,怎么样才可以救陛下?”
慕容婉嫣然笑道:“曼陀罗花产自西域,我没去过那里,又怎么会知道如何解毒?”
“你耍我!”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地怒从心起,呵斥道:“慕容婉,你已经输了,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激动之下,难免牵动创伤,一口鲜血自喉咙涌起,尽管我已经紧抿住唇角,但还是有丝丝血液从嘴角溢出。
“和煦,莫要着急”,慕容婉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说我不知道,可没说别人不知道啊。”
我的心里又生出希望,急切道:“谁?”
然而,我刚一开口,含在嘴里的血已忍不住喷在了棋盘上。
慕容婉慌忙起身,迅速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身体前倾,看样子想要擦干净我嘴角的血迹。
我一边下意识地向后仰去,一边又挡住她的手,冷冷道:“皇后娘娘务请自重。”
慕容婉的手停在半空,又僵硬地坐了回去,苦笑道:“我们以后是不是都会这样了?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是”,在咬牙吐出这个字后,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气力一般,轻声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谁也不想看到,但事到如今已成定局,我想我们都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觉得呢?”
“而且,你觉得我们还会有以后吗?即便有,我又该怎样去看你?慕容婉,你应该知道,从你嫁入东宫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该是现在这样的,不管今夜这局棋你有没有赢,我们都回不去了,你明白了吗?”
慕容婉忽然悲从中来,嘶吼道:“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呵……为了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怒不可遏地反驳道:“你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你是在谋反,你是在大逆不道!”
“如果你还念着与皇兄的夫妻之情……”
慕容婉突然怔住,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晏大人年轻时本就喜欢游历,说是走遍天下也不为过,那么遇到一两个世外高人,岂不是很稀松平常?”
我定了定神,强撑起身体拱手道:“若晏大人能救皇兄一命,我愿保晏家一族满门性命。”
晏行歌笑了,只是笑容很是苦涩,“莫非信王殿下觉得,只要留我晏家一门性命就能让我们好好活着?信王殿下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我总算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沉声道:“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晏行歌无奈道:“就看娘娘想怎么做?”
慕容婉面无表情道:“这局棋虽然我们已经输了,但认不认输,还是我说了算。”
我默默地握紧拳头,竟只能顺着他们的话一应到底。
“和煦”,慕容婉故意顿了顿,惨然笑道:“我们这辈子既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