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怕弄疼了她

    两人一阵斗嘴,宋辞才将今日所见说了出来。
    “你说齐栀衣衫单薄?”南浔问道。
    宋辞点了点头,“如此寒瑟的冬日,连身为男子的齐衍都穿着厚重,可齐栀确实身着单薄好似秋日。”
    南浔听得微微蹙眉,不怕冷?
    她看着南浔,继续道,“而且据我所知,十几日前,齐栀才去过崇福寺,还在回程与你们相遇...”
    南浔点了点头,沉吟道,“我知晓了,我会与清禾说。”
    说罢,她抬眸迎上宋辞的视线,幽幽道,“看你这进宫次数,是如愿了?”
    宋辞闻言,双手又插上了腰,笑眯眯道,“笑话,本姑娘这魅力…”
    “债见!”话落间,南浔已驾轻功离去。
    宋辞独留原地,倒也不生气,只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温婉道,“算了,不懂事小辈罢了~”
    ……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雕花木窗上。
    房间内,南浔翻滚在床铺间,埋头深嗅了一口闻笙的枕间,并未缓解心中思念,反而愈发浓烈。
    在她第一百零一次的翻滚与叹息下,终还是起了身,飞奔去了闻府。
    什么婚后没事还能回家睡一夜,她就是个大骗子,她一夜都离不开闻笙…
    相府外,依旧是两年前的高墙外,没有了向西那家伙的嘟囔,南浔高傲地白了一眼那还畅通的狗洞,驾轻功而入。
    “哼。”南浔背着手快步向闻笙的院子走去。
    只是当她见到,清韵苑内漆黑一片,无一丝烛火,眸中难免落寞,深叹一声想要转身离去。
    她总不能想媳妇儿到去岳母屋子里抢人吧…
    此时的屋内。
    闻笙正浑身发颤地躺在床上,尽管她已盖了两层的厚被,还是止不住额间密布的冷汗,一滴滴地顺着她发白的脸色滑落而下。
    她双拳紧握,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甚至不敢咬住自己的下唇,生怕留下些什么印记。
    挺一挺,天亮就好了…
    可蔓延在她身体深处的寒意,犹如冬日里的寒风,无孔不入,让她仿佛置身于风雪交加的荒原之中,不受自控地开始意识模糊。
    只是,意识消散前,她好像听到那小色胚焦急地喊道,“闻清禾!”
    她想,是听错了吧,那色胚最是好骗了,她还在太尉府呢…她明天就回去陪她了。
    次日的阳光洒入房间,照向床头。
    闻笙在这毫无遮挡的光照中醒来,她眯着双眼迎上光源时,心口不禁有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唇角因这一丝庆幸,而不自觉提起一抹弧度,却又在转头间顿时僵住。
    南浔黑着脸,双目空洞地坐在床铺对面,脸颊上,还有无数个血红的巴掌印。
    一夜未散,可知其重。
    闻笙呼吸一滞,撑起身来,低声唤道,“阿浔…”
    南浔被她的唤声叫得稍微回神,她定定地看着闻笙,渐渐回血的脸色依旧难掩昨日病态。
    她想着昨日入屋后看到闻笙蜷缩在被中浑身发颤,又面色苍白的模样,心口如刺利剑一般。
    一言未发,走过去坐在了闻笙面前。
    闻笙见她这副模样,眸眼也不禁泛红,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怕弄疼了她。
    “怎弄成这样?疼吗?”闻笙声音中有些哽咽,满是疼惜。
    可她的疼惜,让南浔心口疼意更甚,她鼻尖发酸,仿佛被人捏住喉咙了一般,她甚至问不出口那句,你怎么不与我说?
    因为她无能,找不到母蛊。
    因为她无心,没有察觉从岭南返程,被闻笙支开那夜也是十五。
    她几次张嘴,才发出声来,“闻清禾,我确实好蠢…”蠢到,察觉不到爱人的不适。
    闻笙眸中含泪,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道,“是我没有坦诚告知与你…”
    她怎会不知南浔从未松懈过找母蛊一事。
    找得到,她余毒自然可解。
    若找不到,只会如今日这般,害得她神伤自责。
    “我们回家吧,我帮你上药,好不好?”闻笙柔声道。
    “回家。”南浔抱着闻笙离去,在相府门前迎上一脸诧异的闻夫人后,微微行礼,又与其身后的闻相对视了许久。
    两人间,谁也不退让彼此,还是闻笙埋首在南浔脖颈处轻唤了一声,“阿浔。”南浔才踏步离去。
    闻夫人目送二人离去,又不禁看向一旁的夫君,她便是再“目光短浅”也该看出三人的间隙,她垂了垂眸子,并未问上一言,转身离去。
    南浔一路抱着闻笙,便是在马车上也并未松来,回了太尉府后,她就唤了军医来给闻笙把脉。
    军医顶着南浔发冷的面色,只说并未见异常。
    可正因身经百战的军医也说无异常,南浔才更放心不下。
    若无异常,闻笙昨夜如何会那般痛苦?
    闻笙见她眉头紧蹙的模样,上前接过军医手中的药膏,为她擦拭脸上的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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