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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说话多低头

    转日一早,寒影步子匆匆的行于廊下,不下正与侍女小娟迎面撞见,小娟机灵一笑,“姑娘是去北轩找云阳少爷吗?”
    而见寒影点头,小娟忙摆起手提醒,“那可不巧啊,姑娘可得改道了哟!”
    小娟一副神采奕奕,面露喜色的说,“我们陶然小姐呀,今早从临南文国公府回来金岩省亲,这会子夫人少爷都聚于正堂。”
    “陶然小姐,那就是穆夫子的姐姐吗?”寒影似有耳闻,但不用猜那一定是个慧研雅集的端庄女子。
    “嗯嗯!陶然小姐人美心善,老天眷顾,她与卫家姑爷,夫妻恩爱比翼连枝…”
    寒影心揣别事,也不好在此刻扰人一家团聚,而这不前脚刚回到那书斋,后脚就有侍女跟着进门通传,立在廊下福身相告。
    恰是那穆夫人邀请她们三人于戊时一齐过去厅堂聚餐,届时还有别府几个女眷,不外穆陶然出阁前的闺中密友。
    只她另有其事,需得出府,因而交代赴宴之事由姜芄芄与田悠前去了。
    不久一抹身影悄悄在她出门的不久紧随其后,探头探脑的跟进,可不过半道就被前边的人察觉了。
    就在一处弄堂的隐蔽过道,迎面撞上故意折返的寒影,姜芄芄张口一声惊讶,四下一瞥神色谨慎,“你去找柳璃吗?”
    她着急摆手,“那晚,我起夜时,听见你长吁短叹,好像还对着窗户说话…”
    寒影打断她此刻的喃喃话音,“芄芄你是想为家人沉冤昭雪吗?”
    姜芄芄眨了眨圆眸,往后确认了一眼没人走近,才又道,“可是苏墨兰的背后是庆王,庆王的背后是皇帝,而皇帝的背后是整个南琰,命运给了我一道天大的难题。”
    听她这番感悟,寒影勉强笑,“当下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反正我的家人也不可能回来了,阿伍,路平安都不会回来了!”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又悲哀,甜美的脸蛋少了天真明媚多了愁绪繁杂。
    此恨怎消,叩阍无计。
    而后寒影刻意隐没掉一些来龙去脉,只确认路平安遇害的事实,尽管柳璃作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一下浑噩晕厥。
    里头姜芄芄照顾着入榻歇缓的柳璃,寒影转出内室,柳叶早听得抓耳挠腮,上前直问,“是谁做的!”
    “要怪就怪我吧!”寒影悲从心底起,千言万语化作寂寥一句,“是我没用!”
    “丫头,你怎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哩!没什么大不了的,复仇就是了!反正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道!”柳叶不敢苟同,只怒其不争。
    “复仇是一条不归路!”她何尝不想翻盘,只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叫她不跪不行。
    “叫他来!杀他个片甲不留!”柳叶伸掌开步,且是虎爪马步的比划起来。
    荏苒风霜雨雪,惟不抱希望,她勉力以退为进,固守己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不可陷入仇恨泥沼,飞镜的心愿是让她忘掉不快乐的事,好好活下去。”
    “虽然这也是另一种活法,但我保留意见!”柳叶抱起双臂,横眉一折很是不爽的意味。
    而寒影只当他是个口直心快的家伙,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她作恳请,“柳叶,请你帮我个忙,把柳璃安全送往她的故乡云州风竹镇,毕竟那里有她的家人在。”
    不过柳叶背过身一时沉默未语,寒影附言,“是盘缠,你尽管开口,我回头准备!”
    “呀呀呀,差点忘了,你可有个金主晋王,不差钱是吧!这回就来一千两吧!”柳叶啧啧称奇,转身瞟了瞟眼白儿简直负气又恼火。
    “说笑了!”闻言她一怔,也不往心里去,只颔首爽快的答应,“那么一言为定!”
    “不过要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回去呢,难道把人绑走吗?”柳叶撇起手往身后指了指。
    这几日的相处,据说商贾家里的女娃儿,外表看着柔弱,个性倒是不俗。
    令柳叶想起尘封在记忆中的另一个泼辣干练似火焰般的女人。
    “我会劝她!实在不行,就按你说的去!”而寒影近乎执着,此举是为完成飞镜的心愿,她一定竭尽所能。
    “那你呢,真的能挨得下去吗?”柳叶问。
    “小看我!不管身在何处,无非教我不妄求多低头,忍住那口心气,千般烦忧也就随风自在了。”便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涌在心头,可她粲齿一笑,意无所执活得好像很明白!
    “那你需不需要我代劳!”柳叶有所指。
    “需要啊,我还想再捎上一个人。”寒影倒也不客气。
    “谁?”柳叶侧目。
    “当然是姜芄芄!”
    实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找个时机私下放了姜芄芄,而不管之后萧汨会怎样处置报复她,大不了就自裁吧,反正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不过,醒来的柳璃听闻后并不承她的这份好意,她走下床,手握那柄短剑,指间不时来回摩挲在剑柄蚀刻的螭纹上。
    若有所思对了眼同样满腹心事的姜芄芄,步至寒影面前,直言,“我觉得你不够坦诚,瞒了我们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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