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氹仔至南,环岛以北,流光溢彩,紫醉金迷。
码头一艘船,黑压压下来一群人,为首的脸上一条长疤,“去陈家场。”
与此同时,一男一女游走在澳门各大小赌场,水房赖和崩牙驹名下至少三十家,他们全逛遍,两人换着在21点台桌上打配合,然赌场也不是吃素的,威胁,恐吓,安保凶神恶煞赶他们,区域经理拍下照片通知水房赖和崩牙驹,陈茵拉着陈野赶紧钻进车里。
不到三小时,共计五十三万美金,陈茵脸上笑久久不止,她脑袋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我还没赢过这么多钱。”
陈野喝口酒,“飘了?”
她侧头,“没有,就是有种脚不着地的感觉,好像明白了撞大运中六合彩的快乐。”
“不行,我脑子算得好疼。”
适逢电话响起,阿泽说:“都来了。陈耀兴和白德安在一起。”
陈野半晌没出声,陈茵看他,刚要说话,他说:“那没办法了。”
陈茵握住他的手,身子突然坐得很直,盯着他,陈野反握住她的手,这个时候他依旧从善如流,笑得:“陈茵,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嘭地一声,林肯车从十月初五日巷子碾压式被撞至对面鸿辉大厦,一楼茶餐厅传来惊呼惨叫,玻璃全碎,碴子飞射扎进司机面孔,血色模糊一片倒在方向盘上。
白色货车不甘心地数次撞击林肯车,直至车身凹陷,陈野两枪打碎车把手,一脚踹开门,拉着她往下逃,后面货车上方掀开黑布,一伙人持刀拿棍跳下来,“给我杀!”
大厦负层,停车场。几百米距离,陈茵气喘吁吁,陈野把枪顶在一个男人脑袋上,“车钥匙。”
把她塞进车里,女仔一刻不敢放松,系好安全带,陈野把自己手里的枪扔给她,“那、那你呢。”
陈野瞟眼后视镜,几辆摩托车冲出来,车子拐入白头马路,适逢红灯跳到绿灯,结果车子疾驰,澳警吹哨警告,开警车去追。
摩托车手扣下扳机,子弹擦着后左轮爆破尾灯,陈茵要回身望,“怎么办,他们有枪。”即便是崩牙驹有着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在澳警眼皮子底下携带枪支,而水房赖与稽查科交好,更加不会如此猖狂。
后面澳警呼叫警局所有人,正在陈家赌场巡检的白德安也收到讯息,与陈耀兴谈话当即中止,他抓着人问:“怎么?”
“白头马那边有枪杀。”
刀疤脸看到陈耀兴:“陈伯。”
陈耀兴:“你们怎么来了?”
刀疤脸一伙人脸上略微疑惑片刻,“有人说,水房赖和崩牙驹的人过来闹事,叫我们过来帮忙。”
陈耀兴回头扫一眼那伙被白德安抓住的人,拨通电话:“洋仔,陈茵有没有登船?”
“我一刻没放松,连小姐衣服都没见过。”
陈耀兴挂断电话,神情难看:“跟我走。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老爷子。”
后面卡车上:“哪里来的枪?”刚从货车上跳下来的其中一人讲,有人接话:“提着人头回去见老大,便是荣华富贵!”
澳门钟楼九点敲响,一声枪鸣穿透人群,击中别克车后挡风玻璃,冷风伴着玻璃气冲跌落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陈茵嘴唇哆嗦,都不敢回头看。
几辆摩托车死死咬住别克车屁股,其中两辆车手互看一眼,加码,准备左右夹击,陈野冷笑,右打方向盘,当即松油门,车身玩命朝着右摩托逼近,叫:“陈茵,开枪。”
“我、我、我不敢。”陈茵是真的不敢,她没有把握,距离太近,说不定会打到陈野。
奈何摩托车速过高,半个车身超出别克车车头,陈野夺过她手里的枪,“躲开!”
左边车手举枪一刻,同时男人眯眼扣下扳机,两颗子弹交换,摩托车手腹部中枪,连人带车后翻一百八十度砸到后面澳警车子,轰隆爆炸,火光四射。
另一发子弹擦着驾驶座窗玻璃打空,右边摩托车手低骂一句,他的车身被别到栏杆摩擦,当车身燃料过高时,陈野一笑,对准尾部汽油就是一枪——
接着一脚油门,放过右车手,等待的则是街道中间,滚滚浓烟四起,爆炸的火光一浪高过一浪。
正当陈茵要松口气时,后面一辆卡车追击上来,她说:“是崩牙驹他们的人。”
一根拳头大小的棍子狠狠砸向仅剩的两辆摩托,“他妈的,谁喊你们来的,敢跟我们抢生意,找死!”
两个车手不管不顾,依旧追着前方别克车,后面卡车上的人怒了,手里无论是斧子还是砍刀统统朝两人砸去,叮里哐啷落在路面上。其中一人作掩护,朝后方开枪,但没打中,此时此刻,陈野逆行调转车头,径直朝那辆摩托冲过来,陈茵手抓着安全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心跳速度随着陈野抓着她的手把在方向盘上,而他则是半个身子伸出窗外,他说:“陈茵,左打方向盘。”
女仔照做,两车平行相遇一秒,男人扯着车手胳膊一拽,人车当即分离,摩托车刹不住地后翻,陈茵惊恐地右打方向盘,那车手被车玻璃夹着在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