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无亲’的墨兰的时间,在宋朝变得漫长了起来。
一千年,两千年。
千年如一日的住在宫中,直到数百年前,她的存在早已不可考证。
因为宋朝灵气的桎梏,饶是耗费了两千年,也只是杯水车薪的突破到金丹二阶。
墨兰化成一棵树,感受着太阳的灼热,听着风的低语,叹了口气。
“这兴许是一种折磨。”
“但也不乏是一种考验。”
在寂寥到连生死都变得淡漠,只是‘活着’这一现状都成为煎熬的时候,墨兰得以再次窥见了‘道’。
是阴阳之道,也是生死轮回之道。
坦然的接受时间与生命的流逝,不去畏惧死亡,而是等待着新生这一过程,活得越久就越困难。
身体与心理会选择性的忘却自己本为‘永生’的任务者,会贪恋生命与躯壳。
但好在她没有迷失掉自己的根。
体内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的继续存活。
如是,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两千年过去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封建王朝,经过分崩离析、经过分裂、征服,也终于迎来了它的尾声。
想要维系一个永不换代的地球大统一,恐怕也只能依靠长生不老的仙法了。
如今大宋的疆域仅维系在亚欧板块,其他的地方早已独立成立了自主的国家。
虽然大家都说着汉语,但根据本土土着习俗的不同,也从而衍生出了不同的方言、习俗与节日。
大一统的痕迹它确实存在。
可却因为帝王与统治者能力的波动,迎来了它的终结。
如今科技发展,世界早已进入了‘机械飞升’的高科技时代。
赛博王朝……
这是当初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身处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未来的调侃,可现在它却真实的展现在墨兰的面前。
故都汴京城已经翻新数百次,如今的皇帝每年的三月至五月会来这里办公。
为什么是三月至五月现在的皇帝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但是墨兰却知道。
三月是她出嫁的日子,临近四月是她的生日,而五月里她生出了一胎七宝。
有些时候单是习惯足以保留下来,就已经令人感动了。
此时又是三月。
鲜花始盛开。
独自在皇宫中办公的依旧是女帝,她并不年轻,三十岁左右的样貌,可无论如何分辨从她的五官上都已经瞧不出墨兰的影子。
她叫盛辰。
与那位奠定宋朝大一统的宸女帝同音的单字命名,是因为她的母亲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够复兴宋朝曾经的辉煌。
可她做不到。
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少,甚至维系住皇室的地位与尊荣,也全靠姻亲家族的支撑。
忽然,本该封闭的房间中起了风。
一个带着帷幔、身着素衣的怪人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中。
这样复古的装扮,如今也只在服装节或各种角色扮演的活动展中得以一见。
但显然,女帝的办公间并不是她该出现的地方。
女帝起身,拔出腰间的枪械,一时间全屋中遍布着红点皆锁定在这怪人的身上。
她呵斥道,
“你是谁?!”
相较于盛辰的紧张,墨兰看着这位与自己女儿同名的女帝,心情却是很平静。
或者说,平静到复杂。
她一点都不像自己。
如果一定要说,骨相倒是能找出一些相似的地方。
比如说这偏高的颧骨,再或者说下颚的弧度……
依照遗传学,通常女儿肖父居多。
所以这就是无性繁殖的重要性吗?
叹了口气,墨兰的语气中不免带了些失望,
“你祖宗。”
“盛墨兰。”
盛墨兰?!
不论是本朝还是前朝,纵观历史上下六千多年,唯一一位能够被尊封为‘无上皇’的传说仅有一位。
那便是她们盛氏的先祖,大宋朝的第一位女帝盛墨兰。
可,那都是两千多年以前的人物了。
“放肆!”
先祖之名,岂容这等宵小盗用。
墨兰瞧出了盛辰的激动,她只是一挥手屋内所有的枪械、激光在顷刻间便化作乌有,
“好了,别吵。”
一个抬手,一句别吵,让盛辰的大脑死机了。
而盛墨兰来这里,也并非是想续一续祖宗与后代的情义。
她只是做着例行的通知,有始有终。
“我要死了。
属于大宋的王朝也要结束了。
大宋国运走的是我的龙气,你若是做不什么有意义的改变的话,就选个体面的死法吧。”
说话的同时,墨兰的神识快速的在整个汴京城扫过。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建议着,
“有空就多看看史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