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宁余意瞧她满头花白,背却直挺,笑起来也慈祥,恍惚间有种看见祖母的感觉,但细看之下,其实二人并不相似。
“樗里氏第三十六代传人,客人随意便可。”老人家将她们带到屋舍内,又请她们坐下。
她并未透露称呼,二人只知她姓樗里。
张宝倒不担心她是骗子,自己虽然自恢复记忆后便完全没了内力,但武功底子扎实,也不怕她。且张宝早就备好银票,若这人是个骗子,便给钱打发,来这一趟能博得宁余意高兴,也算值了。
虽然外头看着简陋,但屋内还熏香了,闻着清雅怡人,东西摆放有序颇为简洁。
“我们有幸,遇上樗里前辈了。”张宝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客人请。不知二位可喝的惯?”老人家很快便沏好茶给二人分别续上。
“恩施玉露?”张宝轻抿一口,便惊喜非常。她许久未曾喝过这么一口,很是怀念那个味道。
“客人可喜欢?”老人家又看向宁余意,她也欣然饮下。
“喜欢。”张宝展露笑颜,让老人家倍感欣慰,随后便坐下,问她们道“客人可是有话要问?”
二人不曾想这位樗里前辈如此直接,宁余意便开门见山了“请樗里前辈瞧瞧我家宝宝。”
老人家低头一笑,又为二人续上新茶。
“她与你,可是同辈?”抬眸之际与二人对视,那双眼似乎能看透一切。
“樗里前辈乃神人!果真如传闻那般神乎!”她给宁余意的感觉,就似一个内心澄明的老者,颇为神通,接下来便是她说什么,宁余意也信。
反观张宝,听后并无太多情绪起伏,便是真能看透,又能如何呢?
“你们可知,我已一百一十二岁了?她的事若放在望神山,不算什么。相传樗里氏第一代,活到了二百六十四岁。虽不知真假,但我们樗里氏确实能比寻常人看透一些,人嘛,活久了自然见识便多了。”老人家的语气,倒无过分吹嘘,只是平淡阐述的话语。
“樗里前辈与先祖不出深山,亦可知天下事,还真是神通,晚辈佩服。”张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听客人的意思,好似不相信?”老人家不急不气,反倒笑了。
张宝放下茶杯,反问她道“不知樗里前辈可有化解之法?既然前辈知晓我的秘密,那请指教一二。”
老人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此乃上天对你的惩罚,恕我无法可解。但你们与我樗里氏有缘,今日便多聊一阵。客人所念之人,或有回响。”
“樗里前辈是何意思?”听到所念之人四字,张宝与宁余意一同望向老人家。
“此玉赠你,若玉满血色,客人便可见所念之人,这也是我辈子孙所留的一点心意。”老人家从怀内掏出一枚白玉,递给她。
“可是璘神医?”张宝接过,能联想到与自己有缘的,又是樗里氏后代的,便是璘神医了。
玉佩无瑕,乃是难得一遇的好玉。不知樗里氏是否都喜欢造对佩,此玉轮廓与阿坨姐弟的对佩相似,但中间分隔的位置并没有做成一对,而是连着。底下也无缨挂着,只有一块光滑的裸玉。
“客人若觉得是,那便是。”
“谢前辈赠玉,可我所念之人已不在人世。”
“客人能活,便能见。此地没有,不代表别处就无。客人怎知,千百年后不可相见?”
“前辈觉得我能活千百年?”
“世上奇事之多,皆是未解,你我又怎能窥视天机呢?至于这位客人,有何未了之事便去做吧。”老人家话锋一转,便替宁余意续茶。
“樗里前辈,可是看到什么?”宁余意示意张宝先收好白玉,张宝便带在身上了。
二人屏气凝神,静待老人家赐言。
“客人大限将至,得珍惜年月。”老人家的一席话,让张宝额上青筋乍现。
“樗里前辈,我们敬你便坐下听着,可此话出于你口,未免不妥!”张宝一听,便怒了。将怀里的白玉掏出砸在了桌子上,所幸玉并无损毁。
“宝宝,别这样。前辈说的不错,我年纪大了,这里的医疗也落后,那是迟早的事。若是真,那前辈便是提醒了我们珍惜当下。若是不准的,那便当是多活些年岁了。”宁余意按住张宝,满布皱纹的手覆在她细嫩的手之上。
“客人通透。”老人家整理了衣襟,随后将茶都倒入自己杯中。
“只是前辈,可知时限?我好作准备。”宁余意话音刚落,张宝便对她说道“阿意,你还有百年,我说的,你莫要信这等话了。”
“此乃天机,恕我不能相告。今日也乏了,二位请回吧。”老人家自若地举杯喝起来,并无送她们的意思。
宁余意起身,向她微微一鞠躬“多谢樗里前辈赠言,那我们先走了。宝宝,玉我替你收着,走吧。”
宁余意拾起桌上白玉,硬塞到张宝那儿,她却推开了宁余意的手,转身便要走“我不要。”
宁余意直接将玉塞给了她“你要,走吧。”
老人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