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时宴辞有些繁忙:
“苏大小姐,找我何事?”
“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要不?”
苏酥笑问。
“别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时宴辞忙的焦头烂额,哪有闲情逸致和她开玩笑。
苏酥看着红豆,“我真没闹,真心给你介绍个对象。”
“我现在不需要对象,我只想静静。”
“你不是有个定了娃娃亲的媳妇儿吗?怎么?你不打算要了?那我可就抱走了啊!”
苏酥一边躲闪着红豆的抢夺,一边提醒:
“这位大姐,请你好好开车,安全无小事。”
听到定了娃娃亲的儿媳妇,时宴辞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红豆?”
苏酥瞪大眼睛:
“姓时的,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红豆?红豆,改道,先去找姓时的,这丫的八成早就知道你身世了,亏我和他结盟,他竟然瞒着我。”
“哦,信号不好,苏小姐,改天再联系。”
时宴辞麻溜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苏酥挽起袖子:
“嘿,这个龟儿子,敢耍我,走,找他算账去!”
红豆当然不会听她指挥。
而是直接把车开回了南家。
好在她这几年留在家里的东西并不多,搬起来也很容易,她还从父母卧室里拿了一套全新的四件套和被子出来,洗完,烘干,把床单被褥都换好。
贤惠到苏酥都想爆粗口了。
“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家,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爸妈不是那种有了亲骨肉就不要你的人,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爸妈的心口捅刀子,豆儿,顾君湘不可能真心实意的接纳他们,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她在家里称霸王,难道你忍心看着爸妈被她欺负?”
“她不会的,她会乖巧懂事听话,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扮演好女儿的角色,况且我相信,爸妈的真心一定能打动她,到那时,日久见人心,她会知道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昂贵的宝藏。”
红豆看了一眼这个家,不算富有,但它温馨,干净,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
不像大豪宅那般空空荡荡。
苏酥拦住她: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由奢入俭难,哪怕林家父母双亡,顾君湘也没受过什么苦,顾家更是一等一的豪门,她不可能甘心当小市民的女儿。”
“什么小市民?你别乱说,父母俱在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幸福,顾君湘没有你想的那么没心没肺,她只是缺乏安全感,一旦习惯了被双亲宠爱和关心,她那颗坚硬的心一定会柔软下来的。”
“那你呢?凭什么独独让你受委屈?”
苏酥替她鸣不平。
红豆笑了:
“我哪儿委屈了?双林集团的继承人,多威风,况且我是林家的真千金,我和顾君撷的婚姻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不是要离婚吗?怎么又门当户对了?”
苏酥都被她搞糊涂了。
红豆拍拍她的肩膀:
“你呀,就是太心急了,只看眼下,不肯把目光放长远。”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这人不太聪明,猜不透你话里的意思。”
苏酥紧跟在红豆后面。
两个人把行李都搬上了车,红豆开车回小公寓。
路上对苏酥说:
“顾君湘之所以偏执,是因为她内心缺乏安全感,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嫁给顾君撷,顾家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在被顾家领养的这十几年里,她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从没有真正享受过家的感觉。”
“所以你希望家的温暖能够感化她?南红豆,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为了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值得吗?”
苏酥反正原谅不了顾君湘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也不相信一个人因为感受到了几天家庭的温暖和父母的爱就能来个彻底蜕变。
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什么是值得?值得就是林家资产万千,却舍不得花一分一毫来拯救一个奄奄一息的亲骨肉,知道我活不了了,就把别人家好好的孩子给调换走。
如果我遇到的不是我现在的爸妈,如果不是妈妈执意不肯让我入棺安葬,如果没有他们的坚持,我早腐烂成泥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叫做南红豆的人,坐在你面前,回答你这个到底值不值得的问题。”
红豆不敢去想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把她跟别人调换。
但她大抵能知道,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是个死婴了。
“豆儿,我只是太心疼你了,我们无法决定自己来不来这个世界,也无法选择什么样的人做我们的父母,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们造下的孽,偏偏最后的苦果却要你一个人尝。”
苏酥落下泪来。
红豆比她乐观:
“我没觉得苦啊,只是觉得对不起顾君湘,如果他们没有将我们调包,那幼年丧父丧母,自小寄人篱下,长大后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