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池水氤氲。
这次总算没有碍事的屏风。
舒璃沾湿了雾水的眼眸微微眯着,这暗室的烛火只轻飘飘的点了数盏,昏黄的烛火下,雾气蒸腾,看着好似是夕阳的光漫进了这边。
霍骁在一侧墙角边上的浴桶里瓢水,哗啦啦的水声在她耳边缠绕。
密室里没有窗户,但石门没有关上,只是拉了空透的帘子,夕阳已经全部沉了下去。
霍骁踏着水浪而来,舒璃洁白如玉的手掌从水中抬起,飘荡着粉色花瓣的水面荡起波澜,层层叠叠之间,美妙的春光透出一点影子来。
“年纪轻轻,倒是一身的伤。”
舒璃唇齿微张,手指点在霍骁的刀痕上,末世之时,她的身上也层叠着这样的痕迹,哪像现在,一尘不染,滴水不沾。
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有之前钉子的痕迹,三道点疤横亘在胸前,和神秘的符文一样,“没再疼过了吧?”
霍骁在浴桶边上淋过两次水,脸上发上还沾着水滴,从锁骨之上滴下,他的浴桶可没有热水,有的只是冰凉的井水,洗干净了酒气,但心底的热气反而愈发蒸腾起来。
“没。”他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就像现在,明明他都要快要爆炸了,但是胸口倒是没有了过往熟悉的疼痛,“我倒想它疼一些。”
舒璃眼睫微眨,平时闪烁的眼睛眯着,里面的星光似乎躲了起来,转而开始泛起夜光下的潮水。
“真的吗?”舒璃的嗓音里带了点魅惑。
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蛊惑着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水泡的声音从喉咙间漫溢出来。
纤细的肢体在水浪中展现出从未示人的弧度。
“你说呢。”
疼,或者不疼,要不要一起试试。
春宵一刻值千金。
霍骁将舒璃和自己一同浸润无边的潮水之中,他在想,三年了,他们竟然在一起都快三年了。
思绪起伏之间,他又想,温泉池子还是得提上日程,他还是得多挖些金矿,钱花起来,不够花。
帘子飘荡,月色悠悠。
一汪池水,一盏明月。
反正这拉了灯的整整一晚,导致的结局便是空有一身武力的舒璃身上泛了红印子,而二十多岁的霍大元帅被踹下了床。
清晨,从新纳的喜被下传出一点声音。
“今日什么安排?要请安?还是要一起去送客?”晨起喑哑的声音闷闷的,脑子一片空白的舒璃回忆起来古早间看过的古代电视剧,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已经嫁人了。
她从空间里捞出一杯茶,自己喝了,然后又把脸埋进身边温热的胸膛。
“给我也来一杯。”比舒璃更哑的声音沉闷的在上方响起,赤裸的胸膛上还有点点滴滴的抓痕,“不用请安,霍家没有这规矩,不过午膳应该会一起用,届时我们过去便是了。”
霍骁喝了一杯茶,然后将手绕过舒璃的脖颈,将人又揽进怀里,“我们三年前就应该直接成婚的。”
他就不用当三年的和尚了。
“想的倒挺美,不过这床褥倒是挺舒服,我留几床存在空间里。”舒璃拍拍他们的床榻,霍骁为了成个婚,不仅改了浴池,弄大了床榻,连床褥都是按照舒璃的喜好,重金做的纯鹅绒褥子和被子,应该还改良过,比以往舒璃睡过的都软的多。
古代各项技术都不精进,难为霍骁会在这种小细节上下功夫。
“还满意吗?”霍骁不要脸的继续凑上去,吻上她的脖颈,把舒璃痒的往被子里塞,也不知道这个不要脸的问的是被子满不满意,还是其他满不满意。
“滚滚滚吧。”声音捂在被子里,舒璃想,若他再说一句,就把霍骁继续踢到床底下去。
头顶上闷笑出声。
“婚事办完,可以开始存我们俩的小金库了。”霍骁开了个头,舒璃听到便把小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
凌乱的黑发有几缕飘在她莹白色的肌肤之上,霍骁下腹一紧,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喉头滚动一下,他移开了视线继续说,“目前西北的主干道只有四条,也就只有这四条街还热闹一些,其他大多地方还是荒凉。”
他们之前为了能让更多的人从自己的村落出来,广征匠人,不仅是新立的华夏需要,也是为了让那些苦了好几年的百姓赚一点点银钱。
修元帅府也好,修新的皇城也好,还有舒府后院要与元帅府相连,这中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深井挖水,然后去戈壁滩上采青石。
别看只是修了一个多月,光是人,就从各村各院里招呼了上万的工匠,工人,这上万人,每人每天十文钱,还要管他们吃喝。
可以说霍骁之前在六川,还有从南京拿来的几千石粮食,还不够半个月消耗的。
好在他们之前霍家军种下的土豆红芍等产出不错,加上舒璃跑了一趟夏都和蛮夷边界,补上了肉食,跑了一趟他们的水域,补上了水产。
不然还真不够他们花销的。
“就这一个月,能把之前南京城拿来的那些东西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