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安侯和补发的粮草相继抵达战场,宁夏卫众将士一扫低迷士气。在宁安侯用兵如神的指挥之下,宁夏卫顺利夺回两城。
然随着天气愈发寒冷,宁夏卫士兵体力减弱。鞑靼骑兵一鼓作气,接连发起进攻。宁夏卫在鞑靼人的强势进攻下溃败。
两胜两负,战报传回京城,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略略略——谢姈是小狗!谢姈是小狗!”
“谢姈骗人说谎是小狗!你爹爹和你爷爷就是大狗!”
“哈哈哈哈哈!大狗生小狗!一窝狗崽子!”
几个身穿华贵衣裳的小公子围在一起,故意做出夸张作怪的表情,语调亦是抑扬顿挫,纷纷嘲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小姑娘。
原来宁安侯第一次战败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朝中上下便是一片唱衰声,纷纷斥责宁安侯贪功冒进、行事鲁莽。
都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哪里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下便有不少人说起风凉话来。
菟姐儿那个暴脾气,怎么可能忍?当下就和他们吵了起来。这话赶话的,双方便打了个赌,谁输谁是小狗。
赌局便是宁安侯下一场能不能赢。
此刻菟姐儿输了赌约,这些个公子哥儿可不就逮着她可劲儿嘲讽奚落?
菟姐儿用力握住手上的笔,紧抿唇角,小肚子一起一伏,显然是极为生气的。因为太过用力,菟姐儿两颊的肉都微微凸了出来。
偏生他们还没完没了了,当场念了首打油诗出来:
“谢家大狗吃骨头,一见肉包汪汪叫。四腿一撒往上跑,却见肉包不见了。乱棍打死谢家狗,跪地求饶嗷嗷叫!嗷嗷叫!”
话音刚落的瞬间,菟姐儿“啪——”一下把手中的笔拍在案桌上,噌一下就站起来,气势汹汹道:“你们又想挨打?”
那几个公子哥儿却是笑得更欢,这个仰天,那个捧腹,几乎要笑成一团。
“谢小狗变成母老虎啦!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母老虎来啦!我好怕呀!”
“母老虎饶命啊!饶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嘴上说着害怕讨饶的话,面上神情却愈发嚣张,甚至有人伸出两根手指,逗狗似的招她。
十足挑衅。
菟姐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正要冲上去将这些个混账东西狠狠打一顿的时候,一具小小的身子却冲过来抱住她,阻止了她的动作。
菟姐儿低头一看,发现是猊哥儿,更气,大叫道:“你干什么?”
猊哥儿没说话,态度却难得强硬,半拖半拽地将菟姐儿给带走了。
若论力气,猊哥儿是比不上菟姐儿的。
只是猊哥儿此刻冷着一张脸,又像父亲、又像母亲,菟姐儿从未见过猊哥儿露出这般神情,便遂了他的愿。
那几个公子哥儿还有些惋惜,扬着胳膊喊道:“哎呀呀!母老虎?啦!母老虎真变小狗啦!”
“略略略——”
菟姐儿更气,恨不能冲上去打他们两拳。
等出了学堂,菟姐儿终于压制不住心中怒气,一把推开猊哥儿,却不想太过用力,直接推得他摔了个屁股墩儿。
菟姐儿顿了一下,叉腰,接着凶巴巴道:“你干什么拦着我?他们那么骂爷爷和爹爹,就该把他们的脸都给打烂!你这个叛徒!谢家的叛徒!”
猊哥儿坐在地上,并不着急起来,仰头看着姐姐,轻声道:“陆家族学只允许每个人带一个丫鬟或者小厮。”
“那几个人,以前带的还是瘦巴巴的小孩儿,今天忽然就换了人,带过来的都是高高壮壮的小厮。他们肯定巴不得姐姐冲上去打他们,然后好趁机叫那些小厮打你。”
“姐姐力气大、功夫好,可是双手难敌四手,他们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呀?”
菟姐儿一听猊哥儿的话,气焰小了些,“是……是吗?”
猊哥儿点点头,“而且爷爷打了败仗,我们不能那么张扬。不然会给爷爷和爹爹惹麻烦的。”
菟姐儿的神情忽然就低落下来,伸出手把猊哥儿从地上拉起来,而后忿忿不平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羞辱咱们吗?我气不过!他们……他们太过分了!就该让爹爹把他们都抓起来!”
猊哥儿拍拍身上的灰尘,附在菟姐儿耳边悄悄说了两句,直说得菟姐儿眼睛越来越亮。
“你可真是姐姐的好猊儿!”菟姐儿一巴掌拍在猊哥儿肩上,予以极高的肯定。
菟姐儿正笑得灿烂呢,忽而耳朵一动,立刻高声喊道:“谁在那里?快点出来!”
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菟姐儿和猊哥儿相视一眼,刚准备走过去看看,却见那假山后缓缓走出来一位眼熟的小公子。
是牧鹤。
菟姐儿见是他,心中放松了些,只脸上还恶狠狠道:“你不许和别人说!不然,我……我把你新长出来的牙齿全部打掉!”
牧鹤吓得赶紧捂住嘴巴,拼命摇头。
菟姐儿重重哼了一声,拉着猊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