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璃末笑说:“是我多想了,情关本宗兹要,不得不稍有越矩,言词唐突,向前辈告罪。”
碧荈淡淡一笑,没有发难,收下了璃末嘴上客气之语。
接着,不等璃末开口,他道:“此次来,也不是简单地与小友相谈渊源,久闻近年问天宗出现一个不世之奇才,以幼女之姿解魔阵胜他宗,力劈峰门,腾飞出尘,成为最年轻的出尘修士,这,让我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我是不是名副其实吗?”璃末挑眉淡笑看他:“那么,没有让前辈失望吧?”
啊……果然是慕璃末,说这话霸气侧漏,却让人无法起一点违和之感……旁听的烟易这样想。
碧荈笑,且是连笑连摇头——“倒是没失望,只是想不到问天宗居然教出你这般一个徒弟。特别还是那克板守正的天剑子。”
唔……这话璃末表示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
同时也为自己师尊感到委屈,按道理来说,慕剑非培养出来的徒弟怎么也该按照慕旭真的模子培养相似,哪怕是不这样的,也至少跟类似裴墨楚这般性子差不多,偏偏慕璃末的个性十分让人头痛又玩味,也无慕剑非平日的一些风格。可这实怪不得她那师尊呵……
“前辈与家师可曾相识?”璃末借机询问,想知道更多信息。
“天下无人不识天剑子。”
“……”这家伙不正面回答自己,就是说他想有所隐瞒,奇怪,这个年岁又拥有不凡法力,应该很自然识得自己师尊,有什么避讳不愿说呢?
电光石火之间,无数想法涌入璃末脑海。让她有种似明似懵的捕捉感……
“我来此,见之小友,想到之前数段渊源,实感有缘,不如,我们在这里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
所有人都意外了,莫名其妙地来这跟璃末打赌,为什么?
璃末则极敏锐地先问:“不知道前辈的赌注为何?”她一下就把握到了事情的核心。
碧荈眸光一亮,似是满意璃末的反应,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是一个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之上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任何样式,就是很简单的四方盒子。
盒子不大,大概如成人拳头般大小,盒漆如墨,闪烁着如黑石一般的光泽。这样东西也许在人间很常见到,但是在修真界绝对是一个粗糙且很不起眼的东西。
璃末没有因其外观而轻视于它,反倒更认真地将目光看向碧荈。
碧荈道:“我们打一个赌,赌……今夜里,你们之中,会不会有人身死。”
这话,如雷轰进所有神识,炸得几人怔在当场。
若只是个狂徒这般说,大概璃末几人会一笑掷之,但若是朔星阁之人一个神秘长者如此说,还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危,任何人听了,都会心底发毛的。
烟易苍白了脸,第一个反应就是死的一定是自己。
因为这里面,除了自己,都是心眼比鬼神莫测,法力世间仅有的强者。她……如沐琛所说,就是一个玩泥巴的种药者。稍强的天斌,也仅仅是在制药医治之上,而不是对敌。
璃末第一个反应过来,斩钉截铁的说:“好,我和你赌,我赌没有一个人会死。”
碧荈微笑,将黑盒递给她,道:“今夜之后,若无人离世,你便可得到此盒,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你会急需要它,届时你就可以将它打开。”
璃末没有接,挑眉问:“若是我输了呢?”结果没有揭晓,对赌方就将赌注给她,这举动十分这诡异“而且前辈不在意我的赌注为何吗?”
“你若输了,盒子会自动回到我的身边,而你的赌注……我想,将来我们遇见,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给我真实的答案便可。”
这怎么听来,都是璃末占便宜。
璃末想了想,收下了盒子,烟易脸色惶然,心想着——这,不会是真的有人死在今夜吧?
这个赌注是一件极荒唐的事,若是普通人听闻可能会失笑出声,大骂有病,可屋内几人神情严肃,并没有嬉笑的成分,再加上朔星阁那占星预知的神通,这更使得今夜的气氛诡异危险到了极点。
真的,真的会……她、慕璃末、裴墨楚、沐琛四人中必死一人?
一时屋内安静得一根针落下来都仿佛听得见。
碧荈看着慕璃末、裴墨楚、沐琛三人平静如渊的面色,暗赞一声四大宗门果然底蕴极深,轻拂拂袖衣说:“如此事了,那我先行告辞了……”
“前辈慢行。”璃末施礼,给他让开了道路。
碧荈前行几步,屋门忽然咿呀地开了,一袭白袍月白纹的夙殉站在屋外,脸色微白,神色微寒,他见屋内有一个陌生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璃末。
璃末向其介绍:“这位是朔星阁的碧荈前辈。”
夙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