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去哪?”
巳时,唐云意吃过饭后,离开了思贤院。萧灿连忙把嘴里的汤包咽下去,温热的汤水直接把他的俊脸呛得发红,好像洁白的羊脂玉里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他双眼堆满泪花跟了出去,“云意,你等等我……”
唐云意疑惑地看着他,“你跟来干什么?”
“保护你。你是不是要上布政司,你自己去,没有人跟着,那帮眼高于顶的臭小子们一定不搭理你”
“你去了,他们会搭理你?”
“呵呵……对付趾高气扬的官吏,我一般一个巴掌。但是在大周我不敢。丰息将军只让我来协助你……”
“那就走吧……”
笼罩在绿树嫩叶之下的布政司显得安静,甚至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里面的喧闹从透过高高的围墙,传到外面变成了隐隐的喧闹。
唐云意不出意外的被拦在了大门外。
萧灿“狗仗人势”,趾高气扬,嚣张跋扈,把百年皇室的矜贵抛之脑后,像一个哈巴狗一样,对着守门的护卫发起了口水攻击,“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大理寺少卿、金灵卫、长公主府侍读唐云意,那个破了太白湖水怪案、东伯侯案、血丹案、南雍候案……”
唐云意拦下了喋喋不休的萧灿,表面恭敬的让守卫通报。
守卫哼了一声,上扬的嘴角写满的轻蔑,“唐云意是谁?阿猫阿狗都想见布政使大人?”
“你……”,唐云意呼了一口,他态度谦卑的时候,对方嚣张狂妄,“我不跟你们气较,马上去请……”
“否则,打爆你们的头”,萧灿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威胁之意昂昂。
对方态度顽劣,从怀中掏出半块馒头,扔到了地上,发出“嘬嘬……”的声音,像逗弄小狗那样,指着地上沾染了粉尘的半块馒头,“去吃……白面馒头”
意味明显的羞辱。唐云意的眉宇间缠绕了如同树阴下的浓墨阴影。可惜,守卫看不到,嘴里挑衅般的发出逗弄小狗的声音。
萧灿感觉自己如同小狗一样低微,他何曾受过这种气。唐云意还没开口的时候,他已经抡着铁拳上去了,守卫被爆头,就差像西瓜一样爆裂了。
“报……”
刚从案牍之劳脱身的布政使史谦刚喝了一口茶,外面的人就匆匆来报。
史谦,年约四十,面容清濯,留着短须,日常喜欢作儒雅打扮。雅兴被打扰了,他略有不悦。
“何事?”
“大人,外面有个叫唐云意的求见”
“不见”,史大人拒绝得很潇洒。
“大人”,守卫支支吾吾,“他……奉京都青武殿来剿匪”
史谦脑海里有电光,唐云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不是哪个破了科举案之人?”,梁州的会员在他的协助下,雪耻冤屈,恢复身份,重新参加科举。京都那边的好消息也快传来了。
“应该……是”,守卫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来人众人,把守卫都打爆了,只剩他一人进来通报。
“那……”,史谦微微思考了三秒,立刻让守卫把人请进来,“还不快请”
布政使里有镇守的士兵,见两人来势汹汹,又在没有人命令之下,冷眼看着守卫被打断了牙齿。
来到梁州多日,唐云意终于见到了布政使史谦,“儒雅”,这是史谦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怕像丰息那样,外表儒雅,手段狠厉。能坐稳这个位置的人,实力、城府不容小觑。
“史大人,在下唐云意,奉青武殿丰息将军之意,特来剿匪”,唐云意直接亮出命牌。史谦确认令牌真假之后,态度缓和了些许。
萧灿是不是瞄唐云意。他记得临走时,丰息说未确定之时,避免声张,行事小心谨慎。而唐云意反着来,大张声势,经过布政司大门一闹,恐怕梁州府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知道京都派了个“剿匪大使”下来,这……不是给匪徒通风报信?
“唐大人,青武殿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分内之事,不容丰息将军操劳担忧”
从他这句话,唐云意已经感受到他有市井生意人的油滑。此人要么心思阴沉,城府腹黑,要么单纯谨慎。
“史大人,客气了”,既然不客气,那他没有必要低头叩首像一条狗一样小心试探了,“想必大人应该知道,九州有青武殿的行军点。不久前,梁州的行军点被摧毁,死伤无数。而梁州以匪徒行凶敷衍了事,丰息将军大怒,特派在下前来查明真相”
“就是凶匪所为,梁州府人少地广,实在无能为力……”,史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对行军点惨死的人痛惜不已,悲愤难当。
“所以……丰息将军派在下来助大人一臂之力。大人难道不想擢升,回到京都,过人上人的生活?”
史谦没有想到唐云意说话那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