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景很快来到派出所,身份证先挂失,再重新拍照,一个月后才能取。
出来后,他直奔医院,院长妈妈的病房在哪,他记得清清楚楚,
被他惦记的院长妈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给人做个检查后发现,癌细胞居然已经没有了。
她身体还很虚弱,这会正靠在病床,看向窗外怔愣出神,周遭什么都没有,独剩她一人在病房内,与世隔绝,看上去很是落寞。
司望舒刚醒过来,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段梦。
梦里她身份什么都有,妙龄少女、厨娘、乃至是神仙都做过。
光怪迷离间,她不仅变年轻后跟小鲜肉谈恋爱,一会又化身为厨娘,保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侯爷,一会又是护着多年的好友……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像极了叶南景。
而且。
梦境中,她的童年,有人护着,过得很美好,不再是她记忆中,从小被司发虐待,长大后又被卖,遭遇了一连串噩梦后,好不容易挣脱泥泞,又被推回去。
梦境里不仅被人从司发杜娥手里救出,还离开了那个噩梦一般的家。
带她离开的人是自己小叔叔,可她记忆中的小叔叔,很早就离开,没有像梦境那般将他带回身边,而且,小叔叔还是个大官哦!
可等她清醒过来后,分明被告知,叶南景在她还在昏迷时来过医院,在医院门口为了救卷入车流中的小孩,已经当场身亡。
自己也去查了,华国根本就没有一个领导叫司佐。
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可如果是梦,为什么又要让她清醒过来?
她想得出神,叶南景隔着病房的透明玻璃往内张望。
司望舒似是有所感应,扭头望向门口,与叶南景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怔愣一秒,嘴巴微张,那名字到嘴边,就要脱口而出。
叶南景近乡思怯,捏着门柄的手在隐隐颤抖。
司望舒朝门外的青年微笑点头,叶南景深吸一口气,开门进去。
司望舒有些意外,她与这青年不相识,为什么青年给她的感觉,却是那样熟悉?
“你好。”
“是有什么事吗?”
“您好,我——”
“对,我是新来的护工,以后妈,不是,以后就由我来照顾阿姨您。”
司望舒茫然抬起看向青年,她想伸手捂嘴,又怕青年觉得唐突。
她克制住自己的抬手的冲动,双手紧紧拽住杯子。
“小伙子,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我没有请护工,你回去吧,不好意思。”
她面容苍白,是常年不见太阳的那种病态白,脸上尽是苦笑。
“我哪有条件请护工,不瞒你说,我马上就连医院也住不起了。”
叶南景开始忽悠司望舒,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进行到底。
“实不相瞒,阿姨,死去的叶南景是我的亲生弟弟,他从小与我们家人走散,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却是通过他救人不幸去世的报道。”
“这才得知,原来我弟弟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而你又是南景在孤儿院里最敬重的人,我们叶家家训就是结草衔环。”
“阿姨,你是南景在这个世界最挂念的人,难道你忍心不尊重他最后的这点心愿吗?”
原来是两兄弟,司望舒一直盯着青年的脸,她松开捏得起皱的被子,颤颤巍巍伸出手。
往青年的方向递着,目标是青年,那张酷似叶南景的脸。
她说呢,怎么一见这张脸,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是南景的兄弟。
“孩子,让阿姨摸摸,你真的是南景的哥哥?”
叶南景脸贴合着她瘦削无肉的手,手心冰冷。
“嗯,我叫叶楠景。”
司望舒的动作一顿,样貌像南景,连名字也像南景,这真的是他兄弟吗?
她先前做过的梦,让她本能的怀疑起一切。
她知道这一切很荒唐,可这青年给她的感觉,就是南景。
她跟叶南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感觉不会错的。
司望舒欲言又止,叶南景很自然将人抱起,放到轮椅上。
“我推你出去走走。”
她注意到,叶楠景将她抱起时,南景放她到轮椅上后,会习惯性的拿起一条毛毯盖在她大腿上。
就连掖毯的动作都是如出一辙。
司望舒嗫嚅着嘴唇,喊出了那个名字。
“南景——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是不是?”
叶南景推着轮椅往电梯走的动作顿住。
他不知道能不能把身份说破。
他朝司望舒竖起食指抵唇,冲她顽皮的眨眨眼睛,这动作是叶南景小时候,她哄人时,被他学走的。
只有他俩才知道的秘密。
电光石火之间,司望舒抓住他胳膊,眼底全是震惊。
“好了,我们要走了,妈,你坐好。”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