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举报之人不愿意露面的话,那我也不多问了。”
陈管事收敛住眼底的锋芒,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对柳小如跟顾满仓感谢,“柳夫郎跟顾公子的意见,给予了我调查的方向,我会尽力挖出咱们纯芳酒庄的老鼠!”
当然也不会放过幕后之人,陈管事的眸子里郁色都压不住,既然已经“勇敢”地向他们伸黑手,就不要怪他们挥斧砍掉了!
看着陈管事的脸色,柳小如也就没有说太多,反正他已经给出了方向,纯芳酒庄里有奸细,已经给陈管事提了个醒,他肯定会加强蒸馏院的防护。
最坏的结果,就是抓不住奸细,也找不到幕后之人。
不管怎么样,守住了蒸馏院的核心技术,纯芳酒庄就出不了大乱子,幕后之人就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阴谋落空,看着他们纯芳酒庄蒸蒸日上,而他们只能无能狂怒!
想到这里,柳小如满心的烦躁消散了不少,离开前最后叮嘱了一句,“帮我给你家公子带句话,美玉才会遭人嫉妒,废铁烂铁无人瞧。”
听到这句话,陈管事眼眸微微瞪大,脸上的笑容加深,“柳夫郎有大智慧,您说的话,我会一字不差地告知公子,您且放心,我会看着公子,绝不会让他冲动行事的。”
跟陈管事告别之后,柳小如跟顾满仓也没什么心情再待在纯芳酒庄,他们现在看谁都像是奸细似的,为了不影响心情,干脆告别大家回家去了。
沿着长长的田埂,夫夫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微热的风吹动着柳小如的发丝,头发时不时碰到他的脸,痒痒的感觉让他烦闷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询问身边人道:“满仓,离小六顺的满月酒,还有几日啊?”
最近他一头扎进了医书中,在浩瀚的书籍中遨游着,几乎没有心思关注别的事情,今儿来到纯芳酒庄也是一时兴起,发现奸细的情况也是巧合。
“约莫还有十多天,估摸过两日黎府就要开始送请柬了。”顾满仓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成为自家夫郎的备忘录已经是日常操作了。
按照他们跟黎归元的交情,很有可能是黎归元亲自送请柬过来,到时候纯芳酒庄的问题,处理起来应该能有个结果。
柳小如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故作开玩笑道:“那太好了,又能吃一顿大餐了,我还没有吃过像黎府这样有钱人家的酒宴呢!”
顾满仓唇角上翘,柔声道:“咱们还年轻,未来肯定能吃到越来越多这样的酒席的,到时候我陪小如一一品尝。”
他们如今也才不到二十岁,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在顾满仓看来,黎府只是个开始。
听到顾满仓暖心的话,柳小如笑骂了句油嘴滑舌,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一个长相帅气、听话懂事的大帅哥,还能给伴侣提供情绪价值,简直就是完美。
原本烦闷的心情,在相互劝慰下,夫夫俩双双开心把家还。
明明在柳小如的印象中,他跟顾满仓没在纯芳酒庄待多长时间,可当他跟顾满仓回到柳家时,他娘刘香云已经带着柳树在做饭。
顾满仓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下个月他就要参加去宁和府院试,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柳小如想都不想直接把他赶回房间看书去了。
自家夫郎的话,顾满仓自然顺从,不过他当然也想柳小如陪着他一起,不需要红袖添香,只要柳小如待在他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各自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这样的陪伴也是极好的。
“小如,你的医书背得如何?”顾满仓随口问道。
突然被询问起背书经度,还以为对方是被催而有所不满,柳小如气哼哼地道:“这就快背完了,在你去府城考试之前,我定拜入许大夫门下,你赶紧看自己的书去。”
瞧着柳小如神色不对,貌似有些误会了,顾满仓环视周围,他们还在家里的院子里,柳家的院墙是用竹子围成的,矮小又起不到遮挡作用,而且在灶房里的刘香云和柳树,随时有可能出来。
若是他跟夫郎亲昵被外人撞见了,素来内敛的顾满仓有些不好意思,难得强势地拉着自家夫郎进屋。
柳小如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他知道顾满仓的性格为人,肯定不会因为自己催促他去读书而有所不满,但是他就是有些生气。
他在心里霸道地想着,让你做事你就去,别跟他唧唧歪歪的!
心里这般霸道,表面上柳小如还是乖巧地被顾满仓拉着进了二人的卧房,不过表情还是有些臭臭地不爽。
一进夫夫俩自己的卧房,这里是独属于两个人自己的房间,留存着夫夫俩大部分的甜蜜,不会有任何人在不经过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踏入。
对于顾满仓来说,充满了安全感。
进入了卧房,顾满仓仿佛脱掉了示人的正经面孔,他反手就环抱住柳小如,夫夫二人贴近的一点空隙都没有,柳小如的耳边响起顾满仓柔和又带着点小委屈的声音。
“小如,你误会我。”顾满仓凑在柳小如耳边说话,跟他解释,“我不是怀疑你偷懒背书,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