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不知名的某处树林内,敖森和巴图大猛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
身后的东江旅士兵们不停的追赶,一方是三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头。另外一方是正值当年并且长期接受训练的职业军人。
实力悬殊不用讲了,他们三个还能和对面拉开二三百米的距离,那已经是极限了。
“操…操他妈的…跑不动了我…巴图你带着大哥先走,我在这跟他们拖延时间!”
他们三人躲在一处大石头后面,大猛朝着巴图气喘吁吁的说道。
而后者同样满头是汗,但当他看见低头看见敖森时,后者此时脸色刷白的坐在地上,胸口的疼痛简直让他呼吸不了了。
“大哥?!你咋了大哥!”
巴图和大猛赶紧蹲下查看敖森的情况。而后者头发凌乱,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已。他的裤腿因为踩着积雪都变得湿漉漉的。
“老二都要杀我…我这个哥当的…失败啊…”
敖森不是身子累,是心累。当他回到东江县看见妻子的尸体时,他就有了些退意。
本来年龄就到这了,他更希望的是家人团圆。但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支撑不住。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经历过失去的老男人。
就在这时,后面又传来了一阵喊话声。大猛露头一看,东江旅的士兵们已经顺着脚印追过来了。
“他妈的,对面又来了。巴图你带着大哥先走!”
大猛将身上背着的帆布包放在地上打开,随后从里面掏出四五枚手榴弹挂在了裤腰带上。
同时还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折叠冲锋枪和数个弹匣。
很快,巴图背起了敖森,而他看向大猛时,双眼通红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别整这出儿。我先去找亮哥和磊磊了。咱们下面见!”
话音落,巴图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随后背着敖森就朝树林的更深处跑去。
而敖森在巴图后背上,看着大猛的背影,双眼已经流出了眼泪。
“张猛部长!放下武器走出来,我们是奔着敖书记来的,和你没关系!”
外面的东江旅士兵正在喊话,而大猛自顾自的装着弹匣,随后拉动了枪栓。
“张猛,你听见没有,我们是奔着敖森来的,跟你没关系!”
话音刚落,大猛忽然从石头后面现身。他表情狰狞的端起冲锋枪,随后怒吼道:“我去你妈的,国家三次严打都没打碎我们这帮兄弟,今天能让你们这群二五仔给打碎了吗?!来,都他妈立正听听响!”
“亢亢亢亢亢亢!”
大猛不顾一切的扣动了扳机,枪声瞬间回荡在树林内。
而背着敖森正在玩命狂奔的巴图听见枪声后,也流着泪回过了头。
“兄弟!再会!”
巴图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随后继续咬着牙背着敖森向前跑。
而此时的敖森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会对自己下手。
他现在显得十分可怜。敖森几乎混了一辈子的社会,可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还是这两个被他执行过家法的兄弟。
明明自己一辈子都是为了家人而忍辱负重,可最后捅自己一刀的偏偏也是家人。
敖森接受不了事实,他也接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本来年轻时就患有精神疾病的敖森,此时在这一刻他也彻底恍惚了。
“老二啊老二…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非得杀我啊…”
敖森哭着喊着说道,可巴图听见这些只能一直流着眼泪重复着安慰道:“没事大哥。没事,我背着你呢。咱们先走,咱们马上跑出去了,敖翔跟咱们闹着玩呢,大猛一会儿就来了!”
话音落,巴图背着敖森继续向前跑。而反观大猛那边,他第一波扫射就干倒了几名东江旅的士兵。
但很快他们也开火反击,大猛的膝盖中弹。几乎整条小腿都要掉下来了。
而他跌跌撞撞的重新退回石头后面,给手里的冲锋枪换了个弹匣。随后再次朝外面吼道:“老子是敖森的双虎之一张猛,今天你们想杀我大哥,就得先杀我!草泥马,东江往北,敖家天下!”
话音落,大猛再次露出身位扫射。他不顾一切的扣死了扳机,冲锋枪的射速极快,一梭子很快也就打没了。
对面的东江旅士兵也学聪明了,他们也躲在了掩体后面。大猛这一梭子的杀伤力瞬间变小了。
“他就一个人,二排绕过去继续追击。一排散开,从侧面摸过去干了他!”
那名东江旅的连长此时在后面下令,身旁的士兵立马点头。随后他们按照命令开始行动,大猛也立马看出了他们的意图。
“我草泥马,想绕过去啊?!”
他拉下挂在裤腰带上的一枚手榴弹,随后拽开保险环直接顺着掩体扔了出去。
对面的东江旅士兵立马卧倒,下一秒瞬间响起了爆炸声。
“轰!”
爆炸声刚响起,大猛再次端枪露出身位。但这时已经找好射击阵地的狙击手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