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从未想到过,不过是小辈的妾室,因为后宅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投了胡。
这种事,本来也是小事,可偏偏有个多管闲事的九王爷,居然拿着状纸去了皇上面前告状。
如今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刘家人,不管是花银子哄骗,还是用权势欺压,又或者干脆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只要没了苦主,自然就没有了告状的事儿。
可杜家人发现刘家早就人去楼空,根本找不到人影。
刘家的亲戚也问了个遍,他们甚至不知道刘家才出嫁的女儿死了的消息,对于告御状等等更是一无所知。
杜老爷子挥了挥手,道:“定然是那个老王爷将人弄了去藏起来,这是要对我们杜家出手了啊!”
随后,又吩咐杜梓仁的母亲,次日进宫去看看太后娘娘。
而第二日,杜梓仁的母亲根本没有见到太后娘娘,她心头一慌,忙回家禀告了杜家老爷子和杜梓仁父亲。
杜家前所未有的心慌了,但也还不算特别乱,毕竟,杜家的家底还是在的。
随后,杜家的门生和亲近开始有了动作,纷纷开始弹劾九王爷纵垚香郡主不守妇道等等罪名。
可垚香郡主已经出嫁远离京城,此奏折被皇上驳回,并且当着众位官员的面训斥后,再贬职。
杜梓仁的母亲也非常后悔和痛苦,当初她若是对儿媳妇严厉些,或许,今儿的事儿就不会变成这样的境况。
死了个姨娘,桦曳表面是若无其事,毕竟是她自己想不开寻死,可桦曳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尤其是夜里的梦魇更加重了,之前她总是梦见无头女鬼索命,可如今无头的女鬼有了脸,那就是惨白肿胀的刘姨娘。
自从发现刘姨娘的尸首后,桦曳再也没有看过一次杜梓仁,甚至去给婆婆请安,也被挡在了门外,婆婆的陪嫁婆子面上带着笑,可语气却有些冷:“家里如今可不得闲,奶奶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
桦曳回屋后,让多儿去打听一番,很快,多儿回来了,说是刘家人去告了御状,老太爷和老爷都被皇上训斥管家不严,如今留在府里思过,处理好家务事再去衙门和上朝。
“什么?怎么会?不就是个破落户的女儿,死就死了,怎么还闹到了皇上面前去?”桦曳真心觉得此事不值得闹这么大,又问:“那爷呢,他不会也被罚吧?”
多儿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明白,杜梓仁的姨娘死了,为何罚的是老太爷和老爷,而杜梓仁反而并未受到影响。
桦曳敏锐的发觉不妙了,忙吩咐多儿给自己梳妆,又派人去马房安排马车,她要出门。
以往,桦曳出门从不跟任何人报备,直接吩咐马房套车即可。
可这次,居然被拒了,说是太太吩咐了,最近家里人没事不许随意出去,所有要出去的人,必须要从太太手里拿出行令牌。
桦曳手里还举着一根缀满宝石的凤钗,闻言大怒:“哼,我看谁敢拦本郡主?”
插上凤钗,她站起身朝外走去。
守门的人以往对这位嚣张的桦曳郡主多有忌惮,可今日都得了命令,不许放人出去,尤其是桦曳郡主。
所以,桦曳一时竟然无计可施。
等她砸完了一屋子的摆设后,多儿提出她想办法出去,然后找到建勇侯上门来替桦曳郡主出气。
多儿想了法子,当天夜里从后门溜了出去。
然后一溜烟跑到了建勇侯府,建勇侯和蒋夫人刚睡着,又起来见多儿。
听了多儿的话,建勇侯大怒,立刻要更衣上杜家接女儿回家。
可蒋夫人却拦住了他,又让多儿去歇息,说明儿再去杜家也不迟。
当夜,不知道夫妻二人说了什么,反正外间值夜的下人听见两人争吵了许久,最后终于消停了。
第二天,蒋夫人亲自去了杜家看望桦曳,见到眼下青乌的桦曳有些吃惊。
桦曳见到来人是蒋夫人,眉头一皱,问:“我父亲来了没?”
蒋夫人自顾自坐下,随即打量了屋里的摆设,嘴角有一闪即逝的嘲笑:“你父亲有公务要忙,这些家务事自然是交给我这个主母来做啊!”
“多儿没有告诉父亲,我被他们关了起来?”桦曳愤愤然问道。
“自然是说了,你父亲甚至在昨夜就想来杜家救他这个惹是生非的女儿,不过......”蒋夫人冷冷的说:“不过呢,被我拦下来了。”
“你凭什么阻止父亲来救我?果然,你以前对我的和善都是装的,如今看我如此境况,便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了。”
“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母亲,可我来看你,你甚至都没有跟我行礼,更没有喊我一次母亲,就连一杯茶都懒得奉上,我想问一问,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脸面要求我对你真心实意的好呢?”
桦曳张了张嘴,礼节这东西,在她这里不过是看心情而定,而且她对于这个继母一贯是不怎么尊重的,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开始挑理了。
“给太太上茶,你们也是没眼力见的东西,我不吩咐你们是连茶都不会上了吗?”
下人们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