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豫州很听话,于笑君拿着药包回来时,他已在床上趴好,衣衫半褪。
然而于笑君的注意力却不在刘豫州精壮的背上,而是盯着那片瘀伤,心疼不已。
“是不是很疼?”于笑君轻声询问,将温热的药包放了上去。
刘豫州微微拧眉,咬牙道:“触碰的时候会有些疼,不碰还好。”
瘀伤看似不打紧,实则恢复缓慢,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和脏腑,影响不大。
想起那场山崩,于笑君心有余悸,担心的说道:“不知于鹏他们怎么样了。”
当时情况紧急,沈悦天带着于鹏与他们分向而逃,不知可有脱险?
“别担心,沈悦天会尽力护好于鹏他们的。”刘豫州温声宽慰着,其实他心中并没有底。
山崩并非人力可抗,尤其那日崩塌极其猛烈,想要逃脱并非易事。
然眼下不知具体情况,于笑君稳住情绪,缓声道:“等冯大夫回来,我们多给他点钱,请他明日便带我们进城。”
“嗯。”刘豫州也有此意。
多耽搁一日,事情便会严重几分。
山崩便是再厉害,那么多侍卫也总会有幸存者,定会四处寻找他们。若遍寻不到,便会报至官府和京市,定会引起骚乱。
药包冷掉后,于笑君给刘豫州抹药膏。
为免于笑君担心,刘豫州一直咬牙忍耐,硬抗着没有发出呻吟。
抹完药穿上衣服后,刘豫州问于笑君:“可要出去走走?”
左右无事,待在屋中只会胡思乱想,于笑君便同意了。
小镇虽又小又偏,但景致却十分不错。于笑君走着瞧着,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些。
午饭后不久,冯大夫回来了。
于笑君和刘豫州急忙同他商议明日去县城。
“明日?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呢,最快也得大后天。”冯大夫拒绝。
于笑君急了:“我们加钱。”
“这不是钱的事。”冯大夫没有放在心上,端起杯子喝水。
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渴死他了。
“我们给一两银子。”于笑君将银子放在桌上。
冯大夫见后眼睛一亮,看着他二人道:“什么事儿这么急,两天都等不了。”
一两银子,抵他药铺几天的营收了,千辛万苦出诊一趟都赚不了这么多。
“我们真的很急,劳烦您了。”于笑君又加了一两。
冯大夫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皱眉妥协:“行吧,明日一早去县城。”
于笑君和刘豫州闻言,重重松了口气。
一共十两银子,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到了县城怕还要吃住花销,他们必须留一些。
晚间,于笑君给刘豫州抹完药,两人躺在床上,盘算着明日进城后的打算。
病体初愈精神不济,于笑君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刘豫州以长臂作枕,将她揽在怀里,相拥而眠。
这是他们同床共眠的最后一晚,刘豫州格外珍惜。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两人便起来了,催促着冯大夫上路。
“再急也得先吃饭啊,此去县城得走近一日,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
冯大夫装着水囊道:“再说了,人不吃牛也得吃啊。”
天刚蒙蒙亮,他就让柱子去放牛了,顺便割些草料备用。
冯大夫句句在理,于笑君和刘豫州只好耐着性子等。
朝阳升起,金色的阳光冲破天际时,柱子背着满满一背蒌青草,牵着牛回来了。
马氏也做好了早饭,三人赶紧用饭。
吃完饭给牛套上车架准备上路,马氏拎来一个食盒。
“这里面都是刚蒸好的馒头,你们带上,路上吃。“于笑君接过放到车上,冯大夫还在叮嘱柱子。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买药,你问清楚了按着方子抓药。若有不确定的,便不要卖等我回来,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得记住了。”
“是,师父,都记下了。”柱子老实应声。
于笑君听到冯大夫的嘱咐,觉得他还真是个负责任的好大夫,如果有一天她的笑君医馆开到这儿,可以和他合作,但是现在去不适合谈这个事,先到县衙,都没钱吃饭了,说了也没人信,还是先保命要紧。
“行了,快走吧,不过就去两三日,有甚不放心的。”马氏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发。
冯大夫一挥鞭子,赶着牛车上路了。
牛车行的没有马车快,但胜在耐力持久,怎么都比走路强。
并不宽敞的车厢里,放着两捆青草,占去了一半位置。于笑君和刘豫州挤挨在一起,被山路颠簸的摇摇晃晃。
刘豫州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生命里还有这样的插曲啊!这次,他可是真正的体验民情了!想想差点没命,就心有余悸,但是也很庆幸,没有这次的险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她的心里?
风寒初愈的于笑君,被晃的头晕,秀眉颦起。
刘豫州见后将她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