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前的日子,他基本都在各处同窗处听着叔婶们的感激话,与众人一起吃喝玩乐,等各家宴请结束,这才收拾东西回了城南。
距离县试还有一个月,可得再好好复习精进一番,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只是天不遂人愿,十三的时候,屋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桂姨上前询问,车上的人只说是县府来的,要找方季秋。
一听是县府来人,桂姨也不敢耽搁,忙急急忙忙去找季秋。
“二哥,为什么县府会来人?他们找你做什么?要不要我回去通知大哥。”
晚秋心里大概有点底,他摸了摸方哲的头,又看向一旁的桂姨,“大概是为了前阵子我跟问同叔聊的事儿,放心好了,我去去就回。”
“你若是晚了没回,我就去找记打,还是说我陪着你去?”桂姨总有些不放心。
“没事儿,你们在家安心等着就是。”
车子一路奔向县府,原本以为进了衙门就是见见胡问同还有县令,谁知车夫把她带到一个院子的一个厅房,里头居然密密的坐了一屋子的人,着实让她紧张了一回。
众人看到她进来都是好奇打量。
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对着上首的县令行礼。
“草民方季秋见过县令大人。”
有些好奇的是与县令齐坐的老者看着有些眼熟,她又偷看了两眼,像是当初与她们一起辩证的那位老夫子,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居然能跟县令平起平坐。
“方记秋,我记得你,当初你可是给县衙的案子立过功的,没想到这回又是你。”
“你们之前就见过?”老夫子大概是忘了他这号人,看着他眼神探究。
“冯院长有所不知,上回咱们推广的借贷记账法就是他做出来了,可是惠及了全府城啊,如今朝廷已经全境推广了。”
底下原本安静的人开始看着她窃窃私语。
“我看着你有些眼熟,你可是我金榜的学生?”
晚秋对着老夫子拱了拱手,“禀夫子,我是勤为径的学生,与您在清辩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我想起来了。”老夫子突然一拍桌子,“原来是你。”
县令听晚秋叫夫子忙笑了起来,“你可不能叫冯大人夫子,他是前太傅大人,可尊称一声冯院长。”
晚秋这才知道这位原来就是金榜书院的院长,退休的太傅大人,他忙又躬身谦卑的叫了一声太傅大人。
老夫子笑了,“不要听县令大人胡说,我也是高兴有人叫我一声夫子的。”
晚秋很快就在来人中间看到了朝他挤眉弄眼的胡问同。
见他们已经见过礼,胡问同走了出来,“两位大人,我昨日提出的方案便是他讲与我的,你们有许多的疑问我无法解答,不如就问问本人。”
原来是问的问题多了搞不定最后还是把他给供出来了。
晚秋看着差役抬出了一个大盆还有模型,她好奇看了看,没想到胡问同居然这么快就把东西做出来了。
“今日请你来是为了金阳治水患的事情,在座的这些都是咱们粟县工建署的老人了,他们对你提出的方案十分感兴趣,同时也有很多问题,不如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给大家讲讲其中的原理。”
东西搬出来后,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要一听究竟了,而更多的人则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他们多是多年的行家,如今却要从一个小儿处讨方案,听着多少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晚秋看着乌压压看着她的一片人,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出头了一些,都说枪打出头鸟,高调不是好事。
老太傅看着他更是好奇,“这东西真是你教胡问同的,我们已经确认过,若按着此法建造,却能保下游县府洪期平安,这可是功在千秋,只是工事建设,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做事的人得完完全全了解其中的道理才行,这可不是吹牛能成的,若是你背后有人,不妨把人请出来。”
一旁的胡问同有些着急,他上前拱了拱手,“太傅大人,这方案就是季秋他说的,背后没有别人,我也不瞒着您们,他是我师傅,就是因为这次轮到咱们县城修工事,我这才想着找我师傅碰碰运气的。”
边上的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问同兄,我听说他是你儿子的同窗,你这是认了个儿子辈的师傅啊。”
“有才不分年龄高低,他能教我别人教不了的,做师傅也是理所当然。”
“问同兄这是不耻下问,咱们都得学着些,以后也能跟着长长本事。”说这话的人调侃的意味居多。
县令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看了看老太傅,这才压了压手。
“今日诸位来都是为了了解详情的,如今提案子的人已经到了,不管心中有什么疑问大家都先压一压,听季秋讲一讲,看看这其中道理是否确实可行。”
“县令大人说得对,我这把年纪难得有了好奇事,今日也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听一听。”老夫子对着晚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这便与大家详细说一说吧。”
如今就算是晚秋再不愿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