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东宫之内,上官承正倦懒地靠坐在雕花木椅之上。
他递了手边的糕点给谢慕之:“慕之,你父亲怎么还不来?”
“慕之不知。”谢慕之接过糕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安。
“谢太傅向来最是守时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上官承招了一旁的太监:“去,去前朝打听打听,谢太傅是不是被父皇叫去了?”
谢太傅有一手绝佳的骑射本事,身手更是远胜宫中禁卫军,往常父皇得闲了,也会邀谢太傅去校场比试一二,可能今日又是被父皇叫走了吧?
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小李子。
这个小太监正是皇上身边的黄公公的徒弟,向来机灵得很。
“太子,打听到了,谢太傅是被皇上叫去御书房了。”
小李子看了一眼座下的谢慕之,附耳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都和上官承说了。
上官承惊呼:“谢慕之,你父亲竟然替你婉拒了和平阳的婚事。”
谢慕之闻言,猛地站起了身,眸色微沉,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昨晚父亲和他说过的话。
“谢慕之,你不想做驸马吗?”上官承不解地看着谢慕之,“你如果成了平阳的夫婿,那你就是我妹夫了呀!”
“太子,慕之心里已经有了人。”谢慕之如实道。
父母已经同意了他和瑛儿的婚事,只等着此次谣言平息,便替他向张府提亲。
他没想到皇上竟会突然提出赐婚。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若是你和平阳的婚事定了下来,那外面的那些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上官承叹息道。
这些日子不止外面有谣言,就连宫中就开始传谣,说谢慕之是父皇的儿子。
可他却是不信的,谢慕之父母的感情多好啊,谢太傅对谢慕之那么好,谢慕之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儿子。
虽然说谢慕之长得确实隐约有几分像父皇,可谢慕之的眼睛和谢太傅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就仿佛有星辰大海。
谢慕之不爱对旁人笑,所以他们当然没有发现谢慕之有多像谢太傅。
“太子,您能否带慕之去趟御书房?”谢慕之突然跪地恳求道。
“快起来。”上官承上前拉扯起谢慕之,“不就是去御书房嘛,何必下跪,带你去就是。”
御书房内,皇上和谢洛正并肩站在舆图面前。
皇上眉头紧皱地看着乾州这块地方:“朕没想到,青山他竟会生了谋反的心思。”
当年在崖州之时,他和梁青山算得上生死之交,梁青山的命都是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那个时候梁青山总说,他顾子远到哪,梁青山就跟到哪?
后来他入了京,登基称帝,封了梁青山为靖远侯,驻守乾州崖州两地。
这些年,他一直放心地把乾州和崖州交给梁青山。
虽然知道他军事才能一般,但还是给了他权势地位,让他食邑万户。
可即便他真心以付,梁青山还是耐不住了吗?
“皇上,此事仍有待商榷,您不能因为一封密信,就坐实了靖远侯的罪名。”谢洛在旁开口道。
“密信中说,南夷王妃近来频频和靖远侯通信,这南夷王妃可是梁青山的亲妹妹。”上官讳将拳头重重地落在了舆图之上。
这些年南夷大燕实力相当,谁也不曾进犯过谁,如今看来,这壑拓只怕是耐不住了。
当初他和梁青山感情甚笃,所以放心让梁青山的妹妹代替慕兮瑶嫁去南夷。
如今随着时间流逝,这步棋反倒成了隐患。
上官讳将目光落在谢洛身上:“谢洛,据朕所知,你和这梁青山当年关系也不错。”
谢洛迎上上官讳的眸光,哪里还有不懂的:“皇上,微臣愿前往乾州,替陛下您打探消息。”
上官讳拍了拍谢洛的肩膀:“谢洛,劝劝他,朕不愿与他为敌,若他愿意回头,朕可以前事不计。”
“微臣明白。”
“谢洛,你若是此番立功,朕就信你谢家忠良,你若是敢有异动……”
“微臣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如此甚好。”上官讳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守门太监前来禀报。
皇上淡淡一笑:“承儿定是没见你去授课,这才找到了朕这里来,让他进来吧!”
“父皇。”太子上官承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袭蓝白色长袍的谢慕之。
“慕之也来了?”皇上笑着看向谢慕之。
当年他登基之后,谢慕之就一直在宫中伴读,他也算是看着谢慕之长大的,如今这谢慕之倒是越发出彩了,让人忍不住生出喜爱之情。
“皇上。”谢慕之上前,掀袍跪在皇上面前,眸色沉痛道,“皇上,慕之愿娶公主为妻。”
“哦?”皇上不解地看向谢慕之,“你父亲方才还在说你有了心上之人,怎么?慕之这么快改主意了?”
“皇上,近来外面谣言四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