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向高空的拓跋星澜,此时最愤怒之人不是林朔,而是功亏一篑的“黯”。
龙城瓦解,祖殿被毁,气运流失。
上万年的积累和谋划一朝成空,摆脱桎梏、自由翱翔的梦想化为泡影,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陷入癫狂。
“可恨啊!本尊的谋划居然毁在你们几个手上!”那道血色人影由于愤怒,竟然开始渐渐转为黑色。而他的声音也变得愈发邪异诡谲:“既然这样,那本尊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黯”的身躯陡然炸开,如渊似海的血气化为一柄开天巨斧,向着气运之柱砍去,誓要将其劈成两段。
靖天君没料到“黯”居然完全失去理智,一时不察竟让其脱身而去,心中暗道不好,立即起身追击。
而那边的拓跋星澜看着劈来的血色巨斧,却是顿时感到后槽牙疼。别人可以躲避这一击,偏偏他不行!
看着巨斧落下,若是这一下劈实了,恐怕所有气运都会被打散,散逸在天地之间。
这对花费无数代价北伐的拓跋星澜,几乎是不可接受的后果。
别无选择之下,他只能调动全部力量正面迎向巨斧。
可惜即便力量大幅跌落的“黯”,实力也稳稳停留在传世层次,绝非拓跋星澜能够抗衡。闷雷般的轰鸣声中,血色巨斧只是稍稍一顿,便劈碎了星华,继续向着气运之柱砍去。
好在靖天君及时赶到,浩瀚的战阵之力顶住巨斧,才算是将“黯”拦截下来。
“天君,封锁此处空间!”拓跋星澜忽然压低声音对靖天君说道,并且隐晦地看了眼下方的林朔。
靖天君心领神会,挥手之间,玄奥的法则之力展开,将气运之柱方圆数十丈之内的空间禁锢,即便是天罡玄将也不可能破开。
感受到气息在缓缓跌落的“黯”,拓跋星澜开口道:“此人失了龙城根基,如同无源之水,败亡已成定局!稍后本皇子只取万载气运,此人一身的力量便请天君多费心了!”
言语之间,竟是将“黯”这身曾经超越传世层次的力量奖赏给了靖天君。
“多谢殿下!”素来儒雅淡定的靖天君心头也不禁有一丝激动,若是能够消化这股力量,说不定真能探索出一条突破传世境界的路也说不定。
对面的“黯”听闻两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对话,不由怒极而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本尊的命运在你们手中吗?”
说罢,滔天的血光凝聚为一轮血色骄阳,向着靖天君二人压来。
“在不在,现在可由不得你了!”拓跋星澜和靖天君对视一眼,齐齐出手。
三人瞬间战成一团。
磅礴的能量逸散四方,但由于靖天君的空间封锁被控制在小范围之内。禁锢的空间壁垒在三人能量的冲击下,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从地面看去如同美轮美奂的极光一般。
林朔看向空中,双眼寒光闪烁:“这个拓跋星澜,吃相还真是难看啊!”
堂堂天下第一强国的继承人,食言而肥不说,还不择手段地封锁空间,就是为了防着林朔去分一杯羹。
“我塞北万年的气运何其浑厚!若是都被他吞噬,或许真能让他达到传世神将!”对于气运提升实力的用途,呼延烁是再清楚不过。虽然已经有部分大黑天龙骑蕴含的气运被林朔吸收,但那不过是小部分而已,真正的大头乃是眼前的气运之柱!
“你有没有办法冲进去呢?”呼延烁看向一言不发的林朔。如果塞北诸胡注定成为历史,那么他希望获得遗泽之人是这位冠军侯。
“呼延烁,在大战之前,你将封西坨的老弱妇孺都转移隐藏了?”林朔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没错!”呼延烁虽然不明白林朔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果断答道。
“一会儿找机会带着你的人离开战场,找到那些妇孺然后一路向南,走冀州!”林朔轻声说道,“我会让骊山军和你们一起去!”
“向南?”呼延烁面色一肃。
“我听说冰血熊骑已经攻克雁门关,正在和隐狼与萧元让的十万天月军拉锯。”林朔目光灼灼看向对方,“但我想以你的本事,会有办法通过的,对吗?”
“过了冀州,我们去哪儿?”呼延烁隐隐觉得接触到了林朔的核心计划。
“南渡大河,去兖州!”林朔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到了兖州,自会有人安顿你们!”
“兖州!无主之所!”呼延烁虽然身处塞北,但对九州局势了如指掌,双目瞬间一亮,“原来你早就不甘心做一名将军了!只是兖州四战之地,你有把握立足吗?”
“四战之地?”林朔咧嘴一笑,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对于软弱无能之辈,确实是四战之地!但对于我林某而言,便是四面出征之地!”
不仅是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