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一半士兵分散到周围警戒,他们的队伍慢慢回缩。
李长海被四个人用担架抬着,看到苗荣乡有序撤离,才知道原来将军派了这么多人来增援自己。
“多谢……”
“李哥别说话了,回去好好养伤。”
李长海一大把年纪了,都说好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但是他知道为什么苗荣乡非要带着他这个伤兵上去给慕容翼一枪,就是为了让他回去好有一个交代。
别的不说了,苗荣乡这个好兄弟他认一辈子。
西营军帐内。
得到探子先送回来的消息,艾丰粮大笑三声。
“好好好,太好了,竟然活捉了敌军的一名统领,还是慕容家的人,简直瞌睡了就有人给我们送枕头。”
说完站起身转了几圈,有些迫不及待道,“也不知道那边成了没有,要是成了,我就直接把人一起带回主阵地去。”
贺兰汐失笑,她知道艾将军急,没想到这么急。
“将军,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您借着押送敌军统领回主营的机会离开,那边更方便下手。”
“对,这样也行。”
艾丰粮被劝服了,立刻改变主意,吩咐下去。
“点一队人马随我接应,直接押送人犯去见将军。”
艾丰粮策马离开,营中一种将士们还沉浸在活捉北越统领的喜悦中。
山脚刑房。
何远来的时候就见到躺了一地的人,他还以为是自己还没动手就已经成事了。
“怎么回事?”他问看守的士兵。
那士兵就是普通长相,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愣头愣脑,不怪被分到看管犯错士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回禀何将军,艾将军交代要把人分开看管,但是属下这里没有那么牢舍,只能都打晕了,免得他们串供。”
这话说得是一点都不心虚,何远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艾丰粮神秘兮兮得让他来“好好照顾”一下这群逃兵,没想到都不用他动手。
他原本还以为要损失掉一些自己的人手,没想到竟然有人代替了,那也行。
“好了,将军让我‘好生照顾’他们,你把人交给我。”
本来还以为会被国字脸挡回去,他都想好怎么以势压人了,没想到国字脸士兵直接把牢舍让给他。
想要尽快消灭证据的急切让何远都来不及计较心底隐隐的不安,他迅速找到那个在角落里的女人。
女人脸朝下趴着,何远高抬起腿,重重朝女人的脖颈处踩下去。
眼看就要结束这一切,女人突然一个翻身,滚到了另一边,还把何远唯一的支撑腿撞得摇晃,差点摔倒。
忍住骂娘的冲动,何远抽出佩刀,杀气腾腾地朝女人挥去。
“当”的一声,一枚暗器从女人嘴中吐出,扎透了何远的刀。
“娘的,为什么总要给老子惹麻烦!”
女人嘴里也叽里咕噜地说着语调怪异的大沧话,北越人听着熟悉但是听不懂,大沧人能听懂但是不熟悉。
何远有些后悔,他抓不住那个女的,就怕再惹来别人的注意,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下手机会了。
早些时候有人偷偷给他塞了一枚长命锁,那是他何家祖传的,在小儿子百日时就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家人肯定都被那些人盯上了,没办法,他可以为了镇北军豁出这条命,可是他儿子还那么小,他想活下去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建功立业有什么错?
“我是来接应你的!”
何远存有自己的私心,和长命锁一起送来的信中命令他绝不能让这群逃兵开口,必要时可以灭口。他也看不起这群逃兵,但内心更恨这个北越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装得再无辜,他天然的还是觉得大沧的男人就是被蛊惑了而已,要不怎么老话都说红颜祸水呢?
现在他抓不住北越女,又不想闹出更大的动静,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呸!”北越女吐了一口嘴里的混着鲜红的血痰,“我不信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们都是骗子!”
何远也不指望北越女会有多信任自己,他只需要那女人稍微分神。
趁着女人怀疑的片刻,何远按下刀柄中的暗格,一支细竹管滑出,何远迅速拿到嘴边一吹,瞄准的是女人的躯干,哪怕女人再机敏闪躲,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是擦着她的手背飞过。
伤口立刻泛出不正常的青黑,女人立刻掐住手腕,朝何远撞来。
一杆长枪飞来,擦着何远的耳廓,盯穿了已经到他眼前的女人,甚至带着女人飞出去一段距离。
何远认出了长枪的归属,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缺了一大块,不然为什么会火辣辣的烧着。
“大将军……”
那是贺兰宏博的长枪,他困惑为什么一小股逃兵竟然把大将军引来了。
贺兰宏博眼含深意地看了何远一眼,又匆匆转移视线。
被重伤的北越女人想要握住长枪试图翻身,很快就被人按下。
从胸腔不停涌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