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已经背过身,摸索着解开了麻袋,但是里面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
“呜呜呜!”
被堵住了嘴的就是他那名同乡,二皇子身边的幕僚。
伍明程只觉得自己后背都汗湿了,难怪这群兵痞敢这么对待自己,现在可如何是好?
主帐内的气氛一时降到冰点,而帐外倒是一派欢快的氛围。
“好家伙,这狍子长得可真壮实。”
西营这些士兵还真以为自家将军是去打猎的,各个眼睛都盯在那些动物身上。
倒是有几个总往被捆着的逃兵身上瞟,都被贺兰汐一一记下。
这群逃兵被牵引着带到一处远离营帐的山脚下,那里是专门给犯错的士兵处刑的地方。
进山砍柴都算是比较轻松的活计,再苦一点的就是日夜不停烧煤的煤窑,更苦的,那就是到河边挖石头。
即使是春天,刚化冻的河水还是刺骨冰凉,但他们现在的西营是前阵子换防刚搬来的,所有人都还住在临时的帐篷里,需要大量的石块盖结实的营房。
“先把这些人分开看管。”
这里除了进山的一面,余下三处都是空旷的平原,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发现。
贺兰汐被悄悄请到了艾丰粮的帐内。
艾丰粮看了一眼贺兰汐,没忍住闭上眼后又睁开,发现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变没,刚想开口问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将军该怎么办,想想又觉得不吉利,最后只能叹息。
“艾将军,此事有异。”在这种四处漏风的地方,贺兰汐就没先攀关系,先把之前她让人调查人口的事情说了。
“这怎么可能?”
人口那可是国本,没人就没粮食,没粮食就没赋税,这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
艾丰粮急得像是有敌人在前面逃,他恨不得拍上马儿在后面追,想把这件事情尽快上报。
贺兰汐好不容易把人劝下,说了自己早就把这事告诉了贺兰宏博。
“而且我觉得此事说不定和那伙逃兵有关。”
“还有他们的事?”
军中出现逃兵不是稀罕事,而且在镇北军越来越难以为继的情况下更是不足为奇。
“重点审一审那个北越女人。”
那个刺青女是被贺兰汐的影卫单独扣押的。
“报!”
门外士兵高声喊道,“将军,前哨发现一伙北越游兵!”
“从哪来的?”
艾丰粮站起身就要离开,但想起贺兰汐现在只有跟在自己身边才安全,索性把人带上一起,先保命,往后再想怎么解释。
其实贺兰汐想说自己不会有危险,但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北越的士兵,从她爹那里继承的武人血脉让她好奇。
“一定跟进我!”
艾丰粮交代身边亲卫找来一套小号的盔甲,把贺兰汐保护严实后才到西营真正的主帐。
一个不起眼的草棚内,除苗副将外还有一位何副将,司职前锋的李副将已经带领手下士兵出击迎敌。
艾丰粮一掀帘子进门,直接问道,“情况如何?”
“根据前哨探子回报,对方大概有两百人。”
艾丰粮皱眉,“李长松带了多少人?”
苗副将回答,“五百。”
艾丰粮的眉头皱得更紧,“偏偏是这个时候。”
苗副将并不知道内情,但隐约都觉得和姓伍的有关,高低都是姓伍的带来的晦气,于是他也小声附和了一句“对啊。”
往年北越人都会老老实实呆到春耕结束以后,到夏收时才会举兵南下,他们也知道不让大沧百姓耕种他们也抢不到粮食的道理。
“不管是为了什么,先派三千人去支援。”艾丰粮抬头,眼神在身前两位副将脸上各看了一眼。
苗、何两位副将虽然都低着头,但何副将借着看舆图的机会,比苗副将往后站了一个身位。
艾丰粮直接点了苗副将。
苗荣乡在听到人数时一个恍惚,但很快应下,“得令!”说完他立刻出去点兵。
此时只剩何副将还留在帐中,静静等待着艾丰粮的命令。
贺兰汐一直站在门边,和艾丰粮的亲卫一起。
她不觉得两位副将没有发现异常,可苗副将会用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她,何副将却不会。
仿佛在他心里还想着什么更重要的事。
“老何,我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
说完他跟何副将耳语一阵,贺兰汐虽然听不清,但何副将身上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末将定不辱使命!”
前线。
李长松狼狈地滚下马,他们中计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散兵游勇,是北越的两百精锐!
不是他长北越人的气势,可就连他最好的坐骑也比北越人的战马矮了半个头,他好几次差点被北越人的长枪戳下,最后这次是怎么都躲不过了,被前后夹击,他自己找准时机跳下来的。
“保护将军!”
看到将军落马,立刻有一队士兵冲上来,可也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