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过你手上的东西?”
面对艾丰粮的提问,邵高卓第一反应就是反讽回去。
“你当我傻吗?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
他再次被身边的心腹拉了一拉,他皱眉不悦,这要不是他自家实在亲戚他早就骂人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一点的自信怎么老扯他后腿呢!
“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心腹不停朝邵高卓使眼色,邵高卓那点强撑的自尊最后还是输给心虚,把信好好揣回兜里转头和心腹小声议论起来。
“都到这种时候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心腹一脸无辜,“大人,属下不是不让您拿信,只是您不能说自己看过里面的内容啊!”
邵高卓一下就清醒过来,再然后就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就不是他这种档次的人可以看的,他可以是爪牙,也可以是随时被舍弃的替罪羊!
“我劝邵大人还是看一眼。”艾丰粮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次出声。
邵高卓眼神频频望向树林,想要看对方能不能给自己什么提示,刚才急匆匆交代自己来办这件事的时候可没说能不能看,现在如何是好?
可惜小树林里早没了动静,人已经悄悄被队伍里擅长侦察的士兵擒住,按照当时艾丰粮打的行动暗号,抓到人不要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先堵住嘴把人全部打晕带走。
艾丰粮收到底下人报来任务已经完成的信号,不耐烦道,“高大山!”
一个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的士兵出列。
“你将信背给邵大人听。”
两边人同时发出“啊?”的一声,一方是惊诧的下意识反应,而另一方整个人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红了。
“啊什么啊,叫你背就背,还想不想加急送出去了?”
邵高卓脸色的惊色还没收敛,红透的高大山已经开始支支吾吾,低声默念着什么。
“背这么小声邵大人怎么听得见?”
高大山闭上眼,未卜先知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开始大吼。
“翠翠,俺稀罕你,等俺明年换防回去,就和你成亲,你千万不要着急嫁人……”
邵高卓是武人出身,但现在崇文抑武的势头非常明显,他自己也附庸风雅死记硬背过一阵那些咬文嚼字的酸诗,这么直白,甚至可以说是苍白的表达简直引人发笑。
当然现在周围确实笑开了,不过大家更多是笑高大山害羞的样子,并不是嘲笑这段朴素的感情。
邵高卓蒙了,不对啊,这和说好的怎么不一样了?
虽然他没有看过内容,但伍大人的幕僚不是说这里面是镇北军屈打成招,造谣抹黑他们一方的供词吗?
怎么就成了一封家书了?
邵高卓不信邪,直接撕开信封,透过信纸看到上满歪七扭八的字迹,他悬着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等看完信里第一句话,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管是他知道还是不知道的,监军一系都不可能有个叫“翠翠”的人。
他有些迷茫地来回看信纸,要不是有心腹搀扶着他早就摔倒在地。
他手里的是假供词,那份真供词在哪里他想都不敢想,艾丰粮见目的达到,远处也看到高举镇北军大旗的接应,就没管傻掉的邵高卓,只有高大山蒲扇大的巴掌掰开邵高卓的手抢回自己的家书。
那可是他拉下老脸写得这么肉麻才符合将军说的一打开就让能震慑住对面的程度,这才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
将军答应了,一定快马加鞭把信送到自己心上人“翠翠”手里,还附带这次换信的奖励。
他将近四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现在是老家是什么年景,虽然北疆一直不太平,但是今年要在他们大沧举办万国朝会,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各国不能发起战争,北越也会老实一阵,他就是等不及到换防的时候了,先寄一封家书回去给心上人报平安。
邵高卓看着艾丰粮远去的背影,内心不知怎么地突然升起一股窃喜,低声问心腹。
“你说这事没成,是不是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也没咱们什么事?”
这话说得哆哆嗦嗦,偶尔几个字还因为邵高卓下意识吞咽口水被一起吃了下去,心腹听不太清楚,倒是他们身后的人听到了。
“邵大人可真敢想啊。”
邵高卓一回头就看到了艾丰粮的十几个亲兵,领头的手里还拿着一捆绳子。
“你们想干什么!本官可是……”
还没等邵高卓说完自己的官职,就享受了刚才幕僚一样的待遇,捂嘴直接带走。
西营。
伍明程自己就是这次拦截在北疆的最后一环,他心里老是突突地跳个不停,一方面安慰自己这次突然来西营巡视说出去并不突兀,另一方面又不免担心出什么岔子,不过再一想就算出了什么事,只要没到京城,不,就算是到了京城,二皇子殿下只要稍微动动手,这点小火苗很快就能掐灭。
至于他办事不力之类的问题都是后话,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十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