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方黑着眼睛,顿了一会儿。“罢了,本君明日便带你去瞧瞧应是怎样。”
说罢,他又提高声音,“博叶,通知那人明日到皇参国。”
博叶自暗处闪了出来,“回禀君上,因着征沱被火眸排挤跑了,刚刚有人来禀报,极方的几个门征沱都不肯给开,想是被吓坏了。”
提到征沱,丹华面上不敢在意,只恨不得把耳朵都竖起来,生怕落下一字。
择方闻言,沉眸想了想,手心朝上,摊平在桌子上,只一刻,一个圆溜溜的白色小球便在他手心显现了出来。
丹华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坐了回去。
“大君手上的是什么?”
“看不出来?”择方将手心往她跟前凑了凑。
丹华便顺势赶紧凑了过去,恨不得扒着择方的手看个仔细。
“这是,征沱?”
大小是相差万里的,但那白白嫩嫩的样子,和摸上去的手感,和征沱一个样子。
择方将手掌合了一下,再张开,便不见了征沱的影子。
“变成这般你都认识,你倒是与本君的法器颇为熟识。”
丹华生硬地笑了笑,“毕竟是搭过秋千架子的情意,关系自然亲密了些。”
说完,她又回忆起博叶刚才的话,想到一个问题,“极方的门开不开,莫不是征沱说了算?”
见择方看着她,却不说话,丹华估摸着自己问到了极方秘事,哂笑一下,“不过随口一问,大君不用回答。”
“极方的门开不开,自是本君说了算。”择方的语气颇为霸气。
“是,”丹华仍想着开门的事,不大在意地随口说道,“极方的什么,都是大君说了算。”
择方却不知道想到什么,反问她,“是么?”
丹华胡乱点着头,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灵光。
总觉得征沱开门这事听着很熟悉,这时她方想起来,在朝爵初初被魔头抓住时,魔头曾派花老鼠给毕离大帝带过话,极方的门由朝爵守着,他很放心。
如今又知道了征沱与极方的大门有关联,如此相互印证,自己之前的五分的猜测,如今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朝爵应是被关在征沱里头。
丹华走着神,对面的择方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情高深莫测。
“明日随我去皇参国。”择方说完便回了书桌边。
留着丹华仍坐在椅子上,她总觉得皇参国这个名字很熟悉,待到第二日随魔头来到了皇参国城墙外,才终于明白为何觉得熟悉。
当初小羊甲刚刚修成得道那天,她便是来了皇参国,做了回渡娘。
且颇为倒霉的是,也是在那时第一次遇到了身前这个大魔头。
“看你的神色,想是还记得这里?”
择方今日穿得颇为朴素,一身素布长衫,配着把水墨折扇。
衣着是低调的,只那张脸却低调不起来,自来到了皇参国,丹华便觉得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在往她与魔头这边瞧。
“大君既换了寻常衣衫,理应将脸也一并幻化得寻常一些,现下这张脸太过招摇。”
被众人盯着实在别扭,丹华忍不住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是本君招摇,还是你招摇。”
择方看了看身旁几乎都走不动路的一干男身凡人,从博叶手上接过了一个黑色纱帽,转身罩到了丹华头上。
“能不能换个颜色?”看到这黑色纱帽,便想到了之前见到的海戾族人的样子,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联想。
择方没理她,看着不大高兴。
这皇参国处在凡境土壤富饶之地,境内有五条大河穿过,其中一条便是可通向鬼蜮的无流河。
皇参国的凡人看起来生活颇为富足,个个生的一脸富态相,身板都要比其他的凡人圆上一圈。
“大君今日怎么想到来皇参国?”
待穿过闹市,丹华走快几步,跟到择方身边。
“方才卖油伞的是什么人?”择方不答反问。
大街上人流不断,丹华本是不大可能记得这等小事,但方才择方在那油伞摊子前停了颇久,又引得卖油伞的小娘子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她这才记住了。
“一男一女,想是夫妻。”
“方才湖中小船上的是什么人?”择方又问。
方才湖中只一艘小船,丹华自是记住了,“一男一女,想是夫妻。”
那两人并排而坐,女子还抱着男子的手臂,靠在他肩上,男子中间还捏了女子的脸颊,因择方在湖边站了颇久,丹华便也都看到了。
这么说着,择方走进了一家酒楼,在二楼要了个单间。
待和小二点好了菜,择方又接着刚才的话。
“你可看到一个男子带着三五个夫人,又或是一个女子携了三五个相公?”
想想还真是没有。
“在皇参国,一个男子便只有一个夫人,一个女子便也只有一个夫君。”这句话择方说的颇慢,似是怕人听不懂一般。
刚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