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被苏绵明媚的笑容晃了眼,回头看向被江桓牵着手往前跑的苏绵,齐腰的长发被春风在幽微的梧桐花香中卷起。
张风见此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李忆皱着眉头痛呼出声。
“念念,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张风语无伦次的说着,不知该如何向李忆解释。
李忆没有理会张风,揉着被捏疼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张风急忙追上,硬着头皮握住李忆的右手。
李忆朝张风淡淡一笑,轻声与张风商议未出生的孩子的名字。
阳光越来越炙热,江清野站在树荫下问兴致缺缺的苏绵、无情打采的江桓:“绵绵、桓儿,你们是想回家还是继续往前走?”
苏绵和江桓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选择回家。
苏绵回到江家后,趴在八仙桌一边看宋梨用粉线包在布料上打样。
宋梨边干活边听苏绵讲中午发生的事情。
苏绵讲完后好奇的向宋梨询问:“嫂子,清野的那两个曾经的朋友是谁啊?”
宋梨想了一下后认真的回答:“绵绵,那是书屋李夫子的孙女、孙女婿,李忆和张风。清野在书屋读书的前两年和女扮男装的李忆关系很好,后来因为张风的出现,俩人的关系慢慢冷淡下来。清野四年前考上童生后去了县城读书,就和李忆再也没有联系过,你们今天能遇到他们两个,真是很巧。”
苏绵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去追问其他的问题。
午后,宋梨先把一套打好样的布料裁剪下来交给苏绵缝制。
苏绵的女红要比宋梨想象中的好上许多,针脚平整且均匀。
宋梨看到后忍不住夸赞苏绵,苏绵得意的向宋梨炫耀:“嫂子,我这是学了两个月的成果,我堂嫂都说我是个做女红的好苗子。”
“那绵绵确实厉害,我当初学了三四个月,针脚还是乱七八糟的。”宋梨说着,又想起了之前被针扎到手指上的疼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苏绵看着宋梨的神情,同样想起了自己曾满是针眼的拇指。
临近傍晚,苏绵展示刚缝制好的里衣给从江家村割草回来的江清野看。
江清野洗净手后摸着衣服上的针脚轻声说:“绵绵,眼睛难受吗?我记得每逢苏夫人让你学做女红时,你总说眼睛疼。”
苏绵听后心中如吃了蜜一样甜。
宋梨见江桓、江瑶走进堂屋,忙把放在凳子上的剪刀、针头线脑等收进针线筐放好,然后递给刚走进堂屋的江轻舟。
江轻舟把针线筐放进主房的柜子上,以免江桓能够踩着凳子摸到。
宋梨把一下午未见的江瑶抱在腿上,搂着倚在肩膀上的江桓问:“桓儿,你们回去有没有和重儿、宝珠玩?”
江桓撇了撇嘴回答:“娘,我们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桑田。我还给你摘了几朵油菜花,可惜被太阳晒得不能要了。”
宋梨连忙安慰江桓:“没关系,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油菜花。”
江瑶听后趴在宋梨耳边大声喊:“娘,瑶瑶也去。”
宋梨的耳朵被震的嗡嗡响,依旧笑着答应下来。
江轻舟从主房出来后,先让江桓带着江瑶去院子中玩,然后搂着宋梨轻声说着从江平那里听说的事情。
“唉,江小牛没了,他媳妇也算解脱了。我之前听二嫂说过,之前典他媳妇的那户人家又续典了三年,恐怕江小牛的叔伯弟兄们会趁此把江小牛媳妇卖给那户人家,真希望那户人家能够把江小牛媳妇买下。”宋梨边说边叹气,转身趴到江轻舟的肩膀上。
江轻舟没有接话,只是紧紧搂住宋梨。
夜幕降临后,江清野和苏绵提着灯笼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宅子。
苏绵趴在枕头边问坐在一旁看书的江清野:“清野,我听嫂子说你在书屋读书的前两年和今天遇到的那位娘子关系很好,我能知道这个关系很好具体是多好吗?”
江清野把书放到一旁,用手指缠住苏绵的一段头发柔声回答:“绵绵,我爹娘和李夫子是故交,夏天时玉米高,李夫子留我和小星暂住在书屋,我和李忆就是在那时成为好朋友的。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个姑娘,住在书屋时和她经常一起做饭、洗衣服、讨论小人书上的内容。”
“就这些?”苏绵抬起头问。
江清野连忙郑重的点着头说:“真就这些,等咱们成亲时,小星会回来,你可以问他,看我有没有诓你?”
苏绵把头枕在江清野腿上仰面笑着讲:“我问他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位娘子其实是个姑娘的?”
江清野沉思片刻后轻笑着回答:“是我前年考上秀才后,我和小星一起去书屋拜访李夫子,遇到了身着女装的李忆。”
苏绵听后半眯起眼睛,装作在无意间说出:“我见那位娘子挺漂亮的,清野当时没有心动吗?”
江清野用手指摩挲着苏绵的脸庞无比认真的说:“没有心动,只是明白了为何当初李忆和李夫子当初借住在我家时,我哥和我嫂子不让我进李忆的房间,不让我和李忆勾肩搭背。我只喜欢绵绵,尤其是灌我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