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深深呼出一口气,一脸的不耐烦道:“殿下找我所为何事?不是为了我与公主吵架这种小事吧!”
“哦!哦哦——”刚刚太高兴了,一时间忘了所来的目的,晋王回过神来,道:“你之前所说的那交易——还做么?”
这里是雅室,不是厢房,所以说话还是要注意些,晋王不敢说得太明白。
肖元元顿了一顿,道:“不做了!反正殿下你注定要往南宁州去,不做也罢!”
晋王愣了一下,道:“并非是本王要为难你,你的那个条件实在荒谬,那是本王的亲阿姊,又不是什么货品,岂能作为生意里的交易。”
肖元元挑了挑眉,道:“公主在殿下心里是什么地位,我不在意。条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交易需要双方同意,殿下不想做,那不做既可,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晋王有些丧气道:“肖娘子当真是冷心冷情,不讲半分情义啊!你就不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算当是帮个忙呢?”
肖元元呵呵笑了一声,道:“若不是因为赚钱不能讲感情,别说往日了,昨日你在公主面前告我的状,害得我挨了公主的骂。我今日没有把殿下赶出如意楼,那是我的职业素养好。”
晋王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抬起眼来,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肖元元,道:“罢了——你的条件本王允了,若有一日本王上位……便允你和阿姊逍遥自在。”
肖元元听罢,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轻轻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
晋王等了一会儿,道:“既然本王允了,那你——那如何做才能破解此局?”
肖元元从茶中抬起眼来,道:“那是之前的条件!”
晋王一愣,道:“什么意思?”
肖元元哼了一声,道:“市场嘛,价格波动很正常。两个月前若是殿下就答应了我的条件,哪还有今天这么的多事。”
晋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道:“你想加价?”
肖元元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道:“我白白被殿下告了一状,以后公主都不相信我了,难道我不该要点补偿么?”
晋王一噎,呼出一口气,一脸不情愿道:“你还要什么?”
肖元元勾起唇笑了笑,眯起眼,冲着晋王一字一顿,道:“从今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许再去麻烦公主。”
“那是我阿姊,我们姊弟之间如何处事,你管得着么?”晋王气急道。
“我管不着……”肖元元平静地回道:“那殿下要去南宁州的事,我也管不着。祝殿下新官上任,万事顺遂,一路顺风!”
“你——”
“殿下若是觉着这个价钱不合适,咱们一拍两散,买卖不成仁义在。若是觉得还算公道,我们就在此立下字据,如何?”肖元元挑眉问道。
“公道个屁!”晋王气得大骂脏话,“肖元元,你算什么东西,别仗着我阿姊宠爱你,你就敢胡作非为!就凭你个公主府的女宠,也想割裂本王与阿姊的姊弟情义么?”
肖元元心中生出一股恼意,但还是试图讲道理:“殿下何出此言?我只是不想让公主劳心劳力还讨不了好,又不耽误殿下您兄友弟恭!
殿下细想一下,为了你的事,公主要在皇后娘娘和陛下面前求情,这要给公主惹出多大的非议来?
可结果呢?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她做成了,殿下也未必记得她的好。
可她若是没有做成呢?不但在陛下面前惹了非议,还会被殿下你暗地里指责不尽心,公主何苦来哉?”
晋王心头一虚,倘若乐平公主求情也无用,他确实会心中暗暗计较,是不是乐平公主没有用心。
肖元元顿了顿,接着道:“我实在不想看到殿下你——枉负公主的仁爱之心,所以像这种事情,日后我希望殿下能自行处置,不要连累公主!”
晋王沉默了一会儿,道:“连累?本王与阿姊是亲姊弟,是不是连累,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置喙么?”
肖元元眨了眨眼,道:“我确实是个外人,殿下与公主是亲姊弟,可是——殿下与襄国公主、广平公主、兰陵公主又何常不是血亲呢?
为何殿下不找其他几位公主帮忙,偏偏来找乐平公主呢?
说到底,是因为这件事无论是哪个公主去开口求情,都不会有好下场,几个公主都不是傻子,谁能看不出当中的凶险来。
可殿下明知如此,还来为难公主,真好意思说是一家人呐!”
晋王彻底无言以对,肖元元深深叹了一口,转头对着萧珏道:“阿珏,帮我们备些笔墨来。”
萧珏低低道了一声,“好。”就出了雅室去准备了。
萧珏一走,二人倒是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不多时,萧珏便回到雅室内,命人撤下桌上的菜食,将笔墨摆好,又命随身的伙计都退了出去。
肖元元坐好,略略思忖了一下,就开始起草协议书,一式三份,写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而晋王竟一声不吭地在雅室内等了半个多时辰。
肖元元写好,将协议书递于晋王,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