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惠王爷出征关东,险些遇险,全是梓儿愚笨,将军事机密当成了闺房私话,说给了四皇子妃,这才让贼人得了先机。”
“陛下,念在臣妾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您将梓儿贬为平民百姓,为差点被他害了的惠王爷,以及关东的百姓赎罪吧。”
文渊帝轻叹了口气,从御案前站了起来,扶起了容妃。
“梓儿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本就是无心之失,况且事后他也主动告知朕,更是同四皇子妃一起揭发了赵强,爱妃不用再为此事耿耿于怀。如今,朝臣上奏让朕早日立太子,朕对梓儿是寄予厚望的。”
“陛下!”
容妃一听,忙又跪倒在了地上。
“梓儿有什么本事,臣妾知晓的一清二楚。若是让他听歌逗鸟尚可,万不可将国之大事托付给他。”
“你看你,梓儿是朕最疼爱的孩子,如今又是年纪最长的皇子,朕老了,日后这大殷总归要交到他的手里了。”
“陛下。”
容妃急的都快哭了,她今日来,便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在尘埃落定前,一定要打消了文渊帝对于四皇子的念想。
她今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她这个蠢笨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陛下仁慈,为了梓儿的嫡子,没有让梓儿将四皇子妃休离。可毕竟梓儿有个这样的岳丈,日后如何能在人前抬起头来。臣妾求陛下,将梓儿贬为百姓也好,封个闲散郡王也罢,就当个闲人养着吧。”
文渊帝看着容妃,终是松了口气。
傅家已经出了一名掌握实权、领兵打仗的傅将军,再出来一个做了太子的外甥、以及母凭子贵的皇后,傅家怕是要一家独大了。
而这,从来不是文渊帝希望看到的。
“好吧。”
文渊帝为难的思忖片刻。
“如今关西已平定,塔塔族被赶出了他们原本的领地,朕已召傅将军回朝。这次能定了赵强之罪,梓儿当记首功。届时便封梓儿为安乐王,赐封地洛州。”
“是,臣妾替梓儿谢陛下恩典。”
容妃见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终是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要此时梓儿被封了王爷,那以后就再与上面的这个位子,无缘了。
如此,最好。
... ...
容妃坐在轿辇上,看着前面的分岔路口,伸手指了指,“去那边看看,听人说那边池子里的荷花,开的甚是好看。”
轿辇便转了个方向,走入了一条小道。
等到了开满荷花的池塘边,内侍将轿辇放了下来,容妃扶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缓缓朝着池塘走去。
走到一处假山旁,宫女停住了脚步,容妃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摸着一株探出池塘的荷花。
“多谢容妃娘娘。”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容妃轻声回道。
“娘娘放心,皇后之位,非您莫属。,”
“如此,臣妾多谢王爷抬爱了。”
假山后的人影一闪而过,赫然是惠王慕容琦。
容妃等到慕容琦远去,便也站起了身子。
“娘娘,既然喜欢荷花,奴婢为您摘回宫中养着吧。”
“不用了,荷花还是在这池子中,才能长的这样好。如果摘回去放到宫中,一天时间便会蔫了,既如此,何必破坏了它这短暂的一生呢。”
就如她在这宫中一般,只有她坐上了这后宫之主,她哥哥在关西才能平安,傅家才能平安。
... ...
关西大捷传入京城的一个月后,五皇子慕容煜返回了京城。
江澄、傅良两位将军,受诏也一起回京中论功行赏。
马车中,坐着一位身穿蓝衣宽袍的中年男子,披着一件同色的狐裘大衣。
苍白的脸上,染着常年驻守边疆的风霜,眉骨间一道长长的刀痕,让这张脸多了几分刚毅。
但那双同容妃相似的梅花眼,仍能想到年轻时该是多么英俊。
此人,便是令关西各个部落提及,都恨之入骨的征西大将军傅良。
与塔塔族一战,傅良中的毒箭,终是将这位自幼便征战沙场的将军,打败了。
如今已是盛夏,马车内却仍烧着暖炉,傅良掩唇重重咳嗽了几声,将嗓子眼内的痒意终于压了下去。
随后将手中的信件收了起来,出声唤道:“南城!”
“将军。”
一身戎装的柳南城,急忙掀开了车帘。
“快到京城了,今日大军会在城外驻扎,明日入城。你许久未回家中,可骑马先行回京,与家人团聚一晚。”
“多谢将军,南城明日,随将军一起入城就好。”
傅良知晓柳南城心中的芥蒂,正欲再说什么,刚刚压下去的咳意又涌了上来。
傅良只咳得嗓子发疼,才止住了咳嗽。
柳南城眼眶红红的看着傅良,“将军,喝着水压压吧。”
傅良咳嗽完,方才缓缓的说道:“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