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贵叔,我们边走边说。”
站起来的陈青,对陈正忠的工友说道。
来的工友名为周永贵,年龄跟陈正忠相仿,都是四十来岁,也住在南坝区,不过距离陈青家所租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当初陈家一家刚来乾阳差不多半年,经历完人生地不熟的阶段后,陈正忠认识了不少工友,于是便经常请这些工友回来吃饭,想以此发展一下人际关系。
但后来请了一段时间后,便发现这些工友基本都是只进不出那种,从未有来有回的邀请过陈正忠,于是后面便不再请了。
不过,平日的时候,陈正忠跟这些工友倒也还是有联络,大家接到活时,如果工期太赶,缺人的时候,便会叫其他木工来帮帮忙,搭把手,算是工作上互相帮助这种关系。
原身曾经自然是见过周永贵的,因此,继承了原身记忆的陈青,也能够叫出对方的名字。
“好!”
听到陈青的话,跑回来有些喘的周永贵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记得……记得带上药钱,你爸说在后屋的床底下有个夹层,他的钱平时就放在里面。”
“不用,我身上有钱。”
陈青闻言后,淡淡说道。
随后,他便绕过面前摆满菜肴的小桌,走向了屋外。
听了他的话,周永贵一怔。
但既然陈青都这么说了,他便也没说什么,转身跟着走出了屋子。
之后,陈青给房门上锁后,两人便顺着走廊走向了尽头的楼道。
陈青一边走,一边问道:“永贵叔,怎么回事?我爸现在在哪个医馆?”
从头到尾,陈青都很冷静。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原身,另一方面则是,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巡捕房夏招放榜日,他榜上有名后发生这种事,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如果没有之前他在虎形门时,那四个外乡人针对性的踢馆,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奇怪,毕竟这世上确实存在着巧合这种事。
但现在,他觉得这事有点不同寻常。
“事情是这样的……”
听到陈青的询问,周永贵也没有隐瞒,一边走,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陈青听。
事情其实很简单。
近段时间,周永贵跟陈正忠在一起做工,给云阳区的一户准备结婚的人家做衣柜、橱柜、床柜以及桌椅这些家具。
本来这只是一桩简单的木工活,各种新柜子家具也都很快的做了出来,马上就要进入收尾了。
可就在今天,这户人家的新娘却发现,男方所送的,据说是祖传的玉扳指不见了!
顿时,这户人家炸了。
开始在家中到处翻找!
然后,他们在陈正忠的工具箱底层发现了玉扳指。
于是,这家人便觉得是陈正忠偷的。
而这个新娘的弟弟又是铁拳会的帮派成员,盛怒之下,二话不说抄起陈正忠刚打好的凳子便将陈正忠打了个头破血流,并且工钱也没有结。
此时,陈正忠正在云阳那附近的一家医馆包扎,但因为平日里,陈正忠出工除了饭钱外,便不带多余的钱在身上。
加上云阳区作为乾阳市的市中心,医馆的费用比其他区的医馆要贵,因此,陈正忠和周永贵两人身上的钱加起来都付不起医药费,只得让陈正忠人留在医馆当“人质”,让周永贵来南坝区这边喊陈青带钱过来。
听完了周永贵的描述后,陈青顿时眉头一皱。
这听起来,似乎只是一桩普通的,这家人想要赖工钱的事,并没有什么猫腻。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念头涌出,但他并没有就此妄下判断。
在周永贵给他讲述事情经过时,两人也从南坝区一路摸黑来到了云阳区。
这期间,或许是时间还太早,也或许是两人运气不错,并没有遇到那种蹲守着趁黑打劫的。
在走进云阳区后,路上便有了路灯和巡逻的巡捕,两人再无安全方面的顾虑,脚下速度加快,向着陈正忠所在的医馆而去。
“就在前面!”
当两人来到云阳区靠近河溪区的一条名为中曹路的街道时,周永贵指着沿街开着门的一家亮着灯的医馆,说道。
陈青见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这家医馆。
等走近后,站在门口,陈青便看到了里面坐在一张椅子上,被泛黄的老纱布将头包了一圈的陈正忠。
在陈正忠的一侧脸颊上,仍然还残留着一道道干了的暗红血迹。
此时的他,正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陈青,原本冷静的脸上,神情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他在周永贵口中得知,陈正忠被雇主打时,其实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可当看到这般模样的陈正忠后,他的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涌起了一股怒意。
尽管他其实并非原身。
尽管这个小老头在他穿越来的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