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不过初来江东,居然击败了严白虎这等成名已久的大盗?”
莫说朱桓,便是顾雍眸子中都闪现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从来都只听过那刘使君仁义的名声,不成想其在军略上竟然也这有这般本事?”
朱桓有些跃跃欲试:“这江东,总算来了一位合格的人物!”
顾雍撇了眼朱桓,只当他年纪还小,不知深浅。
得到一位能征善战的英主,对江东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呢?
不提二人各自的心思,趁着两家族兵拖住贼兵,刘繇和太史慈率领着大军也已经向吴县靠拢。
“看到吴县了!”
周围树木的逐渐稀疏以及道路渐渐扩宽,刘繇终于是能看到吴县的轮廓。
“子义,吴县比之秣陵,哪家更繁华些?”
太史慈细细打量后做出判断:“秣陵城因为钟山之秀,倒底显得更雄伟些。但倘若只论繁华,只怕吴县是要胜过秣陵一筹。”
江东,真正富庶的就是太湖周围这一圈的平原地区。
其中,又以两座城池最为雄伟,也就是秣陵和吴县。
这两座城池,一个后来改名为建业、建康、金陵,成为南方政权的天命之都。
另外一个则改名为苏州,成为江南往后千年的经济重心,几乎没有之一。
但可惜的是,无论秣陵还是吴县,如今都被笮融给糟蹋的不成样子,难寻半点昔日踪迹。
“笮融。”
想到这个人,刘繇夹着马肚的双腿都更紧了几分。
“张允、许贡要死,笮融同样要死!”
再次确认了心中杀意,刘繇已然能看到吴郡的城门。
“嗯?”
在城门口,居然有一群贼兵聚集在那里?
“子义,你来看,前面的是不是笮融的贼兵?”
太史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尤其是在确认旗帜与甲胄样式后也是确认无疑。
“主君,确实是笮融!”
笮融刚好被自己堵门口了?
与太史慈对视一眼后,太史慈立刻明白了刘繇的心意。
“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毋需交流,先杀便是!
城门口的贼兵同样发现了从远方赶来的刘繇军。
可因为顾雍、朱桓在里面狠狠撕咬住他们,眼下便是断尾求生都做不到,只能绝望的看着太史慈朝自己越来越近!
“国相!快逃吧!!”
没救了。
刘繇的胜利,以及他南下的果决,都让笮融猝不及防,没有及时作出布置。
现在笮融想活下去,就只有逃。
笮融也听话的骑上战马,手握马鞭。
可就在即将挥下马鞭的时候,笮融停住了。
他看着在城门前被两面夹击的信徒们,眼中一行热泪突然流下。
他翻下战马,双掌合十,朝身边焦急的信徒回了句:“我不走了。”
“国相!”
“我不走了。”
笮融在众目睽睽之下盘坐在地:“去告诉刘繇,我笮融就在这里。若是他愿意,不知是否愿意与我相聚一叙?”
过了一会……
刘繇诧异的看着前来给他传话的贼兵:“有什么好聊的?”
“告诉笮融,既然决定降,就乖乖自己把脑袋送过来。不要在这种他自己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作出这般大义的姿态,根本没有半点诚意!”
开玩笑。
自己很傻吗?
要是笮融打着聊天的幌子捅自己一刀多不划算?
但那个信徒直接跪倒在地上,流着眼泪,扯着喉咙,不断的向刘繇磕头。
“刘使君!我家国相真的只是想在死前见你一面,并无其他的意思。”
哦。
我不信。
刘繇就这么看着这名信徒不断磕头,磕的鲜血直流。
直到刘繇数到第七十四个的时候,这名信徒终于是没了动作。
“死了吗?”
立刻有亲兵上去检查。
“回使君,没死,但是人已经晕过去了。”
刘繇终于皱起一丝眉头。
随后,刘繇又看向在门口的几千名贼兵……
思虑了片刻,刘繇决定给笮融一個机会。
“告诉他,周围他的士卒绝对不能靠近。”
之后刘繇又回头问太史慈:“子义,在五十步的距离内,你有没有信心在三息的时间取走笮融的性命?”
太史慈摇摇头:“主公,一息足矣!”
有了太史慈的保证,刘繇这才抽出自己的宝剑,确保刀刃挥出的方向就在自己前方后,缓缓朝笮融的方向走去。
笮融周围几十步确实是成了无人区。
饶是如此,刘繇一步一步往前走,在距离笮融至少十步远的时候就停下了这个距离。
这个距离,正好可以让刘繇看到笮融的长相。
加上笮融如今是盘坐在原地,除非他会轻功,不然可能骤然弹起伤害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