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最先交锋的,是互射的箭矢。
冲锋的乌孙士兵举着的盾牌上几个呼吸就被插上了数支生锈的黑箭。不断有士兵被透过的箭矢射中倒下。
亡灵虽然没有盾牌,但亡灵除非被射中脑袋,否则也不惧箭矢,但同样有不少运气不好的骷髅被射中了脑袋,在冲锋中栽倒,滚成遍地的碎骨。
“杀!”
双方短兵相接,冲在最前面的乌孙统领高举着宝剑直接冲撞在冲锋而来的亡灵中,一剑砍下了一个骷髅兵的脑袋,一肘打断了一个骷髅兵的肋骨。
“噗!”
可双拳难敌四手,下一秒他就被四把长枪刺穿,紧接着脑袋也被亡灵砍了下来。
“杀!”
紧随其后的乌孙族士兵们并没有因为统领死亡而退却,他们依旧在呐喊着,平举着盾牌直接与冲杀而来的亡灵撞作了一团。
有人拼着被亡灵砍伤,也要敲碎亡灵的头骨,打断亡灵的脊椎。
有人被一剑刺穿心脏,却一把抓住亡灵,死死的抱着,给旁边的同伴争取杀死亡灵的机会。
乌孙的勇士们呐喊着,拼命的和亡灵厮杀,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人比比皆是。
鲜血飞溅、碎骨崩飞,血染红了地面,灵魂之火滚落在混乱的脚步中。
此时这些乌孙的勇士们完全是在和亡灵比拼谁更不要命,比谁更不怕死。
后面的房屋上,不断有亡灵的箭矢飞落而下,射在屋顶上,街道上,射在屋顶的乌孙士兵身上。
剩下的乌孙射手们不停的拉弓搭箭,哪怕已经被箭矢射伤,哪怕手被弓弦磨破了皮,他们也依旧在咬着牙射箭,只为在活着之前把更多的箭矢射向亡灵。
混战的亡灵和乌孙士兵中,一名中年乌孙士兵一骨朵打碎了一个骷髅的脑袋。
可还未等他喘口气,一把生锈的战刀便刺穿了他的胸膛。
感觉到生命在流逝,这乌孙士兵硬咬着牙,举起骨朵把穿自己胸膛的骷髅脑袋敲碎,大笑道:“打死了三个,赚了,哈哈哈!”
“噗噗!”
下一秒,两把生锈长枪再次刺穿了他的胸膛,也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仰倒在地。
他逐渐失去色彩的眼中映着依旧在不计代价厮杀的战场,没有人为他的死去而悲伤或痛哭。亡灵依旧在嘶吼着,他的同伴也依旧在呐喊着,每时每刻都有士兵死去,也有亡灵破碎成一地的骨头。
厮杀的双方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顾一切的杀死敌人,杀死更多的敌人,哪怕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后面的屋顶上,乌孙的弓手们射完最后的箭矢后,一个个都拿起了长枪战刀,毅然跳下屋顶,向着前方送死的战场冲去。
别说是逃跑了,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放慢脚步。
“儿郎们,他们乌孙的勇士都是好样的,我楼兰的儿郎们也都不是孬种。让亡灵瞧瞧我们的厉害!快点加固防御!”
距离乌孙阵线五百米的第二条防线。看着乌孙的防线上的厮杀,竟没有一人后退逃跑的,楼兰的统领也是大声对自己身后的战士们呼喊道。
“死战到底!”
楼兰的士兵们都大声呼喊着,继续用着吃奶的劲儿搬动着石块,敲碎着房屋。
他们要利用周围的房屋和碎石把这里的街道层层封堵住,也好有居高临下的优势。
同时,他们还在前面摆放了大量的碎砖烂瓦,用以减缓亡灵冲锋过来的势头。
很快,乌孙士兵们的防线就被亡灵吞没彻底。
看着再次如洪水般冲杀而来的亡灵,楼兰国的统领大声呼喊道:“儿郎们,亡灵来了,今天就让这些骨头架子瞧瞧我们楼兰儿郎的厉害!”
“也让先走一步的乌孙勇士们看看,我楼兰的儿郎们一点都不比他们差!”
“死战到底!”
楼兰的士兵们齐齐高呼着,迅速排列好队形,等待着那如无尽洪水一般的亡灵冲来。
“莎车的儿郎们,现在已经到楼兰了,下一个就到我们了,今天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你们怕不怕?”
看着楼兰布置的防线上开始厮杀,更后方五百米,莎车的统领也对自己率领的军队大声呼喝起来。
“不怕!”
五千莎车国的士兵立即大声呼喊,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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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城的西城门外,精绝女王正在紧锣密鼓的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十万西域联军的士兵们也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一刻,没有一人再计较得失,也再无一人去在乎生死和损失,各族相互合作,再无人去计较曾经的仇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在这里的人全都要死,他们也全都做好了今天死在这里的准备,而今天大家死在这里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用生命阻挡亡灵进入西域。
在西域联军紧锣密鼓的布置下,峡谷城不到八百米长的西城墙上站满了五千士兵,城门也被封堵了起来,就连上城的楼梯也被石块堵住了,这也意味着城墙上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