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窗边失神的望着江景发呆,哥哥热情不减给我揉腰。
可能是我真的还没长大吧,对那方面需求不多,不像哥哥,正值壮年如狼似虎。
要是再这么不节制,我要准备偷偷下药了呢。
因着我俩白日厮混错过了午饭,只随便吃了几口点心,晚饭哥哥叫人准备的十分丰盛。
“远徵,这个鱼头锅是只有在船上才能吃到的鲜食,用的都是现捞上来的鱼。”
“前脚砍头,后脚进锅,那肯定鲜。”
“鱼脍你没吃过,先尝一小块儿,要是吃不惯以后就不碰了。”
哥哥夹给我一块白肉,薄薄的,看上去应该是生鱼,吃着有股鱼肉的清甜,但腥味也有。
“怎么说呢,可能我是在山谷里长大的吧,吃不惯这种做法。”
哥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三下两下把那些鱼脍都夹到翻滚的鱼头锅里了,眼见着烫熟了又夹给我。
“这样再试试呢?”
“好吃~”
“那就好,看来你只是不喜生食。”
“哥,我很好养的,吃什么都行,不用这么麻烦。”
“你不懂,爱就是永远亏欠。”
我确实不懂这句话含义,只莫名觉得有些沉重。
船上沐浴不方便,索性我们两日半就到,碍着这个,哥哥没再碰我。
不过晚上我刚换了寝衣,就见他坐在床上生闷气,那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哥,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这是雪重子给你的。”
哥哥递来一个冰蓝色的荷包,上面绣了一朵并蒂雪莲,系带上穿了两颗黑珍珠,下边还打了璎珞络子。
“啊,他给我的时候,哥不是看见了吗?”
“然后呢,你就没打开看看?”
“没有啊,我需要看吗?”
“我觉得你需要!”
什么态度,奇奇怪怪的,好像我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系的还挺紧,摸着也不厚,里头不会装了什么武功秘籍吧?”
我的俏皮话反而让哥哥眉头拧的更深了,自然不敢耽搁,连忙解开了荷包。
奇怪的是,里头倒出来一小把红豆,和用红绳绑的一缕头发。
确认过颜色,是雪重子的雾蓝长发。
“哥?”
我感觉我眼珠子里头,都开始绕蚊香了。
“还不明白?”
“啊!我都跟他说过治不了他头发的毛病,怎么还赖上我了呢?”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可是王维诗里的红豆。”
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要是再听不懂,那我就是宫子羽了,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哥哥又说:“赠人青丝什么意思,你也不知道?”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聊赠青丝以寄情,惟愿侬心似我心。
着名的戏文《西厢记》里,有段唱词,赠君一缕青丝,还我一世长情,这么说,明白了吗?”
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缕悲伤一缕尘,一缕青丝为君剪,一缕青丝缠君魂,忘君不负倾心人。
这我还能不明白吗!雪重子啊雪重子,你个浓眉大眼儿的,没想到小心思这么多。
情窦初开,居然开我身上了。
“哥~”
“算了,看你这不开窍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哥,我对他可没有别的想法啊!”
“不必解释,我自然知晓你的心意。”
“那你还生气?”
“我是在气雪重子不自重!明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还敢当着我的面,送你这种定情之物!”
“不定不定,定什么定,我不跟他定。”
“哼~”
哥哥把红豆和头发收回荷包里,找了个带锁的小盒子装了进去。
“这个我帮你保管!”
我哪敢反驳啊,哥哥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一直等到后半夜哥哥睡着了,我才松了口气。
雪重子会喜欢我这事,我是真没想到,而且在我印象里,雪重子应该更喜欢宫子羽才对啊。
难道是我送的那些话本子,糕点糖块把他们给收买了?
还是说......我管他要头发的事,被他误会了?天呐,一定是这样!
“怎么还不睡?”
“哥,你怎么没睡?”
“被你气的。”
“哥哥折煞我了,我虽然年纪小,可也不能这么折我的寿啊。”
“别胡说!”哥哥一把揽住我的腰,整个把我往他怀里拖拽,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干脆顺势滚进哥哥的怀抱。
“哥,我们睡吧,就你和我,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哥哥没回答我,但收紧的手臂已经足够我心疼的。
白天还是我患得患失呢,没想到,雪重子一个荷包,就能让哥哥彻夜无眠。
我们俩啊,真是天生一对,不接受任何反驳。
船行至扬州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