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皇城,近来一个乐坊声名鹊起,里面有一个新来的乐人,得了好些人的喜欢。
说这位乐人虽是男人,可是那身段和容貌可谓是倾国倾城,迷倒了不少人。
好些人一掷千金,只为一睹他的容貌。
只是人红是非多,不久便有人说这名乐人是从青楼那种地方过来的,身上不干净,一时谣言四起。
不过当然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后者不过是因为嫉妒。
乐坊每个月都会来一名客人,他提前预付了一年的价钱,每一次来都只是让西木在帷幔后面弹奏。
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酒听乐,也从不与西木交流,这导致西木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乐坊的坊主也不给他透底。
西木每次演奏完,都会隔着只隐约能看到人影的帷幔朝他行礼。
坊主说,让西木安静的演奏完就离开,不要多话。
只是有一次,西木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位公子,谢谢您每月都来,只是……能不能和我见一面?”
西木所弹奏的乐曲都是他自己写的,知道有人是真正的欣赏自己的乐曲,西木心里感到真心欢喜。
若是能结识一位知己,此生也无憾了。
只是那人半言不发,西木最后只能遗憾出去。
而今天,又是哪位客人过来的日子。
西木最近又谱了一首曲子,他还从未在别人面前弹过。
西木盘腿坐下,身前是一把和自己身高差不多长的古筝。
透过帷幔,西木看到了那道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给自己了酒,西木听到了酒水“哗啦”的声音。
“公子,今日的曲子是我的新曲。”
话落,西木开始弹奏,指尖落下最后一个动作,那位客人竟然鼓起了掌。
他以往从来不表态的,西木以为自己和他又近了一步。
这下他整个人都要开心了一些,忙问道,“公子,您不想和我碰面,那我们可以互相传信吗?”
屋里安静得可怕,良久,西木才终于听到那位客人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听见。
男人的声音很粗犷,他说,“不要试图和我套近乎,和以前一样,我每月会来听你的曲子,其他的不要多想。”
话落人就走了,西木失落的看着他离开,忍住想把帷幔拉开的冲动。
*
云译从屋里出来,并没直接离开,眼神冷冷的盯着楼梯上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男人眼里的好色之意半分也藏不住,开始大喊大叫着西木的名字。
“西木,你出来给老子弹一曲,老子也是有钱人!”
乐坊的人过来拦他,男人开始破口大骂,“给我滚,真以为是什么听曲儿的乐坊吗,老子看不过是打着幌子卖淫罢了。那个叫西木的biao子,老子……”
话没说完,男人身上硬生生挨了一大脚,整个人像只陀螺一样咣当滚了下去。
男人摔得不轻,一边嚎着一边继续叫骂。
眼前落下一道阴影,男人只看到一张银色的面具,下一刻又是一脚落在身上。
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尽数断裂,男人嘴里不断涌出鲜血,他看着那人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吐出的每个字就像尖刀抵着他的脖子,一阵寒意攀上全身。
“舌头不想要了,我可以给你割了。”
男人忍着剧痛求饶,现在酒也醒了,知道今天是踢到铁板了,他怎么这么糊涂呀,敢在乐坊闹事。
西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脚下去,那个酒鬼便开始不断求饶。
那人一身如墨的黑衣,脸上有一个银色面具,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接着,西木看到几个人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具人说话,他轻点头,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开了。
西木知道那些人,就是乐坊的靠山,他们很厉害,在乐坊里的存在就像鬼魅,只有乐坊有事情的时候他们才会现身。
而那个面具人,就是每月都来听西木曲子的客人。
西木心里疯狂的浮现一个身影,接着是那张脸。
最后,西木甩甩脑袋,苦笑着离开。
西柚就在后院等着西木,见他回来忙问,“有没有打探到他是谁了?”
西木面不改色摇头,西柚小心翼翼问,“西木,就是……他会不会是那位啊?”
话音刚落,西木就坚决的摇头,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西柚,不要乱说话。”
“哦。”西柚垂下脑袋,片刻又活跃起来,“西木,坊主今日给我买了好些糕点,我给你留了,快去吃吧。”
西木笑着点头。
西柚人生得白皙干净,人看起来还很小,有些古灵精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