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烂烂见大家伙都还没醒过来,天色又还是这么的早,回床上倒头就睡了。
而船外头,风向早就变了。这会子正带着船往码头方向跑。
风大,不一会儿,船就停靠在岸边了。
钱烂烂睡梦浅,外头的喧闹声吵耳,她惺忪的眼睛睁开,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还以为是被人丢到了闹市上呢!
“这又是什么回事啊?”她捂着眼睛,哑声自问道。
挣起身来,她穿上了鞋子。
得出去看看怎么了!
打开房门,钱烂烂就奔出去。而廊子里,侍卫们呼噜呼噜的声音还在飘荡呢!
她跑上楼梯,往上爬去。
到了出口,这才见着了甲板上的情况了。那些个倒下的弟兄们,其中有一二个已经伸手触碰着耳朵脖子了,一看就是苏醒过来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啊?
钱烂烂走上去,那些个弟兄正撑着甲板要站起来。
还有,船停下来不是正常的停靠,这是因为撞上了码头而不得已才停下来的。
岸上的人正是因为这个才骂骂咧咧的。
钱烂烂走到船头,船身高高的,看到码头上嵌地板的木头的距离足足有三米左右的高度。
她心知船上的人不会是明儿醒过来了,按照这码头上的喧闹,早晚会有人去找上当地的官差来管事的。
这会儿不走,难道是等着一会儿那官差见了贝勒爷,然后将她和赵启他们一行人一块给捆了么?
钱烂烂打定了主意了,她要现在就走才行,不能等到官兵来了,围上了才走。
她沿着船的边缘走了一圈,探头往外边看去,知道看到了一垒叠起来的箱子,想是装货物的。
应该是可以承受她的重量的。于是,她攥紧了拳头,曲身往下一蹲,像个压缩了的弹簧往上一弹。
“砰——”跳了出去,掉在了箱子上。
“呼呼呼……”围着的人群瞬间就起了尖叫,大概是对她这刁蛮的女子感到震惊。
钱烂烂才不管那么多呢,脚下的箱子们像梯子一样,从高到低的垒到地面,她就顺着这个梯子,往下跳。
下边的行人见女子跟猴子般灵动,又是一阵的欢呼。
钱烂烂红了脸,三两步的,就迅速跳到地面上了。
那些个群众见状,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船上何人?”
“何故到此?”
“为何上边不见得一个人?”
……
钱烂烂横鄙了众人一样,伸手像拔葱一样,将围堵她的人拔开。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钱烂烂拉不开人,只好削尖了脑子,像锥子一样往里边挤进去。
这才勉强挤出了一条缝隙,然后像鱼儿一样从缝里面钻,越钻越深,直接钻到了人群深处。
这一溜眼的功夫,她就溜开了,谁也找不着刚刚从船上跳下来的女子了。
“哪去了?”
“人哪去了?”
……
人群里面几个好事的家伙还多舌的一问,钱烂烂回头吐了吐舌头,便是找着了逃生的道,跑出人群,往那商业坊跑了。
而此时,官差来了。
大概是有人知会了官府,有船只毁坏码头。
损坏公物,这得赔偿的!
官差自然得管了!
不仅是官差来了,就连官老爷也被惊动了,被人前呼后拥的推着前来,好大的排场。
钱烂烂见了,像老鼠见了人,匆匆跑掉。
那官老爷一来,围着的人迅速被官差们挥开了。
老爷瞧着船上规模极大,尤其是那高高的阁楼,一看就是不凡!
但奇怪的是,这甲板上怎么就没有人啊?
老爷糊涂了,问手下:“这船怎么没人啊!”
他摩裟着撅下巴上的白胡子,揣测道:“这莫不是鬼船?”
下属个个脑子光秃秃的,像傻鸡蛋,没什么人答话。
正当官老爷没计时,船上突然弹出了几个人,像是从地上蹦出来的那样。
“诶诶诶,有人了!”老爷兴奋的叫道。
“船上是何人,速速下船回话!”官老爷扯的嗓门大叫。
上面的人面面相觑,一时犹豫不定怎么办。
那老爷在地面上又催了催,上边的人讨论着,两个人去里边找少主,两个人下去和县太爷交涉。
两个侍卫跑下楼梯,进了内舱,抬脚提醒了地上呼呼大睡的弟兄,“醒醒,醒醒!”
几个弟兄醒来,脸上是一阵红晕,狠狠地搓了搓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那两个外边来的水手不知做何解释,只催促着醒过来的弟兄们去提醒更多的弟兄们。
于是,那些人敲了敲脑壳,往火舱那儿去了。
那两个水手,直接走进了他们少主的卧房。
“少主,少主……”他们拉着赵启的胳膊,使劲的晃了晃。
赵启咕噜咕噜的打着呼噜,睡眼迷糊,似是瞧见了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