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冬至,今年天气冷的吓人,冬至也在下雨,寒风刺骨,街上看不到多少人,还有一部分已经被征召出了京师,在郊外处理杂草,人手会一点一点的增加过去,将庆帝想要的行宫建立起来。
太子一身宫服,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累赘,或许是因为文武百官都换了一个遍的原因,今年冬至并没有邀请群臣,就只叫了太子一个人。
天气越来越冷,太子从宫门处下了马车,便上了安排好的轿子,直到距离养心殿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才下了轿子,他讨厌这样寒冷的天气,仿佛骨头都在隐隐作痛,穿的这么厚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衣衫褴褛还在淋雨处理地基的百姓了。
一路上,光是用这个做借口,太子就已经说服了自己,他即将要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没有一点问题。
不是他想篡位,而是父皇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了,免得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只要让父皇好好的在行宫里颐养天年,他一定会好好建立新的帝国,到时候,谁都不会再记起父皇做的这些昏庸的事情了。
养心殿里暖的厉害,太子到了门口,还能清楚的听到女人的笑声从养心殿里传出来,仔细听了听,好几个人。
父皇从来就是这样,就算今天是冬至,父皇似乎也没有改变行事作风的想法,太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将太监总管叫了过来,“里面闹腾多久了?”
“太子殿下再等等,快了,已经一个多时辰了,陛下那身子……殿下也是知道的。”
“荒唐!”
太监总管也只是俯身行礼,顺便将眼底的不屑一顾隐藏在眼底,别说什么荒不荒唐的了,更过分的事情庆帝又不是没有做过,现在着急的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别说的像庆帝真的会改。
就跟太监总管说的一样,用不了多少时间,庆帝吃的是一些大补的药,快乐是一时的,等到身体渐渐被掏空,下一次就需要更多的药……
以此循环,结果只会越来越差,差到无法言说。
小半个时辰之后,几个妃子笑着从养心殿里出来,看到太子端端正正的站在一边,自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还有几个大胆的悄悄给太子抛了媚眼。
太子冷着脸视而不见,他心中还有大谋略,现在没有功夫去搭理这些胭脂俗粉,等他坐上那个位置,天底下的美人都是他的。
反正现在的天下已经足够乱了,那就再乱一些,再下雪之前,拨乱反正,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这样对谁都好。
不多时,养心殿里收拾妥当,酒水好菜也都送了进去,庆帝这才把太子叫了进去。
太子俯身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太子来了,坐吧,如今这偌大的皇宫,也就只剩下我们父子俩,去年好歹还有福王和恒王在,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两个接连都没有了,朕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或许这就是命吧……”
“父皇,您别太伤心了,儿臣会一直陪着您。”
庆帝刚刚被掏空了身体,如今脸色红中泛黑,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反正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庆帝毫无形象地靠坐在椅子上,身上一堆的肥肉都快垂下来了,这样的画面实在是不好看,太子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无比厌恶。
庆帝像是打开了什么怀旧的开关,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太子不耐烦听这样的话,想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父皇,您说慢些,不如喝点茶?”
“倒酒,今天是冬至,我们父子好好喝一杯,把这顿酒喝完,朕也该送你出去平叛起义军了,你是朕唯一的皇子,无论如何,务必要平安回来。”
“父皇,儿臣会保重的,父皇也是,要不这酒还是……”
“喝!”
一句话下去,太子再多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像拼酒似的,跟庆帝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就连吃口菜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父皇在发什么疯。
一连喝了七八杯酒,太子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庆帝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抬手艰难的在太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该是这样,多喝一些,喝酒的时候不要婆婆妈妈的,这样才是朕的太子。”
“父皇,儿臣不想去镇压起义军。”
短短一句话,让庆帝脸上好不容易才浮现的笑容消失殆尽,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太子,多年的上位者,让庆帝一身的威压,“你再说一遍?”
太子冷静道:“父皇,您别再执迷不悟了,起义军是镇压不完的,只要父皇您一直这样昏庸下去,就会有千千万万的起义军,还没有全部镇压,敌军就已经打过来了,到时候离国亡了,也还是会有起义军……”
“闭嘴!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离国怎么可能会亡,他沈淮景不是能够以少胜多吗?怎么可能……”
“父皇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奏折了吧,就连边关的战报也不看,边关战败,他们现在不过是负隅顽抗,用不了几天时间,东圣国的人就会撞破宁安城,接下来就是那一连串的城池,全都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