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就是,怎么还有动手打女人的?”
“没出息。”
第三组乐队的周遭,不知何时已站满了各组演员和工作人员。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看到涂念一个女孩却被人这样过分地推攘,众人一时间也纷纷附和。
“出什么事了?”刚送完罗迟上台的伯湫姗姗来迟。
他虽然一直在后台和罗迟、邱梓霄二人待在一起,但舞台那边无论歌手还是乐手的状态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涂念上场后那奇怪的举动,他自然也尽数知道。
他本想着送完罗迟便去问问,却没想到这组乐队里有人比他更心急地要去揪涂念的小辫子,更没想到,以涂念的脾气会这般纵了别人来揪她的辫子。
围观的人们见伯湫过来,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伯湫沿着他们让出的这条路走过去,而后便见到了涂念那张精致到惊艳的脸。
涂念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起抬头,那双精心描画的凤眼此时却是威风尽失。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神采,一双红得亮眼的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不说。
伯湫加快了脚步。他从于天鹤的怀里接过涂念,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发现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伯湫正要开口问她,却见涂念那双看向他的眼睛,一瞬间晶莹得几乎要溢出泪来。
“都先去忙吧,这里没事。”伯湫道。
就没事了?围观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而周子鸿见伯湫的态度是不打算追究了,顿时也有些不能理解:“可是贰习老师,她刚刚那般……”
“我说没事。”伯湫打断道。
他瞥了周子鸿一眼,眼中不耐任谁都看得出。
众人见正主已有决断,自然也不想再找不痛快。而就算周子鸿此刻有再多不满,看到伯湫这个态度,也知道不该再多嘴,心下稍想,便跟着人群一同离开了。
“所以……”
“我唱不了。”
涂念像是从嗓子里挤出的这句话里夹杂着鼻音,说完,她的眼泪终于同断线珠子似的纷纷落下。
她双手用力抓紧了伯湫的衣服,那一对细长的柳叶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双眼像是不愿面对般用力闭着,一双朱唇用力地咧开,却呜咽着发不出声儿来。
伯湫一时之间,只觉得她那双手好像不是抓着他的衣服,而是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办法纾解这般纠结,便只能收紧他抱着她的手臂。他从来没听楚秋容说过她会哭,他也不能想象,她那样坚强、高傲的一个人,竟会哭得这样令人揪心。
“涂念……”伯湫轻轻叫了她一声,“涂念。”又一声。在他温柔的声声呼唤下,涂念渐渐停止了哭泣。
“涂念你听我说,”伯湫见她不哭了,便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事情会有解决办法的。”
“不行……”涂念抽噎着,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连、刚刚男调的和声、我都唱、不下来,《钗头凤》是首、女调的歌,我根、本不可能唱完……”
“那就不唱了。”伯湫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我会让第二组的女主唱去完成这首歌,你的编曲我已经听过了,非常棒,她去唱也不会影响演出结果的。”
“可这样……”涂念话说才一半,却又咬住了嘴唇。
“你放心。”伯湫当然知道涂念在担心什么。他停下了轻拍着她后背的手,一双格外温柔的眸子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管怎样,我签定你了。”
……
七月中旬,是一年里最熬人的时候。随着太阳愈发地大了起来,凭一台风扇和一把摇扇就能度过酷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不止初夏,涂念被伯湫签下,一晃也是六月份的旧事了。
这过去的将近一个月里,涂念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百五十万如期到账,隔天她便找上了刘赖,将父亲签下的赌债尽数还清。债款本身没到一百五十万,除去涂念这四年来大大小小还上的钱,这一百五十万还余下了不少。
从几乎没有存款的月光青年,到手握四十多万的新时代小资青年,涂念一时有点不太适应,但有些早就想做的事情,她还是摸索着一件件去做了。
她先是悄悄地给徐姨添了条她一直觉得很合适的项链,买完放在了徐姨前台抽屉的小夹层里,徐姨一个月会从那个夹层里取一次账本,算算时间,应该要发现了。
她还给楚秋容买了件看起来很花哨的西装,两万多,她能想象到楚秋容穿上有多奇怪,但她还是买了,为了他俩曾经打过的一个赌。最后,她如约租下了宇文一一家附近的一间房子。
付过一年房租,她又花了几天时间把房子里里外外装修了一遍。直到两周前竣工,散过了屋里的甲醛味儿,涂念便收拾了旧家,搬了过来。
“再来一块!”宇文一一卧在涂念新家的沙发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她摆弄着崭新的游戏手柄,玩游戏的同时还不忘再讨一块瓜。
涂念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