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祥刺探敌情未归,连带着手下两个玉清弟子也不知踪影,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天姥岭,玉清是不可能没有消息的,积雪也一早做好了被找上门的准备。
只是拖到今天已经是第五日,让人不由得感叹,玉清实在是够能沉得住气。
十堰解释完后涂念明显冷静了不少,十堰这才得以将聂衍尘的指示缓缓道来:“宗主的意思是,玉清对你多有龃龉,未免意外,让你能避就避着些。”
避?她敲竹杠还来不及呢,避谁?
涂念心中好笑,不答反问道:“来的是谁?”
十堰道:“玉折尊人和他的亲传。”
得,这不两个祸害齐了。
眼见着涂念只瘪了瘪嘴不说话,十堰顿时觉得心中大有不安,一本正经地嘱咐她道:“上回逃禁足的事宗主因着你受伤没多计较,这回你可不能再违抗师命了。”
涂念冲他眨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我知道,忙你的去吧。”
十堰不语,半信半疑地打量了涂念一眼。
涂念耸耸肩,直接反客为主,“要不你陪我回去给新生出题?”
不出所料,十堰道:“宗主还有别的吩咐。”
涂念笑,“这不就是了,反正你也没空监督我,忙你自己的事去便好。”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样子,十堰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说了句:“你记得不要违抗师命就是。”
说完他匆匆离去,涂念笑呵呵地目送他离开视线,转头就唤出了碧玄剑,御剑往主峰塔的方向赶了过去。
上到主峰,涂念首先看到的就是守在塔外的三个师兄,她迅速把剑一收上前问状,“师兄,里面怎么样?”
楚秋容听见她的声音触电似的回头,惊道:“小师妹!你怎么来这儿了?十堰呢?”
转眸瞧他这一惊一乍的二师兄一眼,徐子翘嗤了声,“十堰一句话能把人给看死了?尤其还是这家伙。”
全然没有介意徐子翘对自己不甚礼貌的称谓,涂念嘿嘿一笑,朝他竖起个大拇指,“三师兄懂我。”
“你不该来的。”
一旁,沉默寡言的晋南枫出声,涂念闻声转过视线,对上他淡然的一双眼。
“玉折亲临,一半为了萧云祥,另一半大抵就是为你。”
涂念有些意外,笑了笑,“我还有这么大面子?”
“师兄没在跟你开玩笑。”
楚秋容的神情略显严肃,看得涂念心里有点没底,神情一转,她紧了紧眉心,“你们听到什么了?”
楚秋容第一时间没说话,而是下意识地看了晋南枫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涂念意识到这次事情可能是真的大了。
不过就是这么大的事情,徐子翘仍旧神经大条,硬是忽略了另外两人的各种细节,直接脑子一热,一脸不耐烦的就把实话给爆了。
“玉折那老小子说你从玉清走的时候宗籍没除,现在还是他玉清的弟子,让师父把你给还回去。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三儿!”
楚秋容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捂他的嘴,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积雪的弟子们在传递八卦消息这一点上,显然与积雪宗主有着完全一致的血统——突出一个利落。
楚秋容手到位的时候,徐子翘嘴皮子嘚啵得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完了。
涂念听完大脑当时就有点烧了,整个人在原地愣了好几息。
楚秋容后知后觉,看着还在震惊当中的涂念,把才捂上去的手又给撤了下来,满脸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徐子翘,随后就上前安慰他那不知心中作何感想的小师妹去了。
徐子翘啧声抹了抹被他捂过的地方,一脸无所谓道:“反正总是要知道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区别。”
这话倒没错,这么大的事,瞒不了多久。
“我没事。”
缓过劲来,涂念慢慢推开被楚秋容扶在肩头的手,看向晋南枫,“但这怎么可能?”
即便徐子翘说的是真的,她拜入积雪门下已经有半年之久,大比武又代替积雪出战,表现出众。
这相当于是昭告天下她是积雪的弟子,他玉折怎么可能一句轻飘飘的“宗籍未除”,就把她掳回玉清?
晋南枫半垂着眼睫看她,神情略沉,“从前宗门辞退弟子,多有无赖借题发挥,以恬居弟子之位者。故而各大宗派设立‘宗籍’,并规定不论弟子何等身份,只要‘宗籍’已除,便不再是宗内之人。”
“但此规矩大多适用于被辞宗时。像你这般主动辞宗的,因为去意已决,宗门往往也不会强留,至于‘宗籍’,一切按照流程,自然而然的事,也不会追究。”但你不一样。
最后这句晋南枫没说,涂念却听懂了,不禁头疼地抱起脑袋,深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辞宗竟然还要走程序!还要除宗籍!
她那时光顾着保命,是偷溜出宗,辞宗也是一句话拉倒,想都不用想,宗籍肯定是没动的。
涂念真的问候原笔者八辈祖宗。
这都什么周扒皮设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