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天姥岭一趟,涂念和伯湫不欢而散。
回宗后,积雪内部有传言说二人之间出了些问题。
也不能说是传言,看这俩人从前形影不离,如今吃住都在刻意疏离,就是傻瓜也能瞧出不对劲来。
积雪的绝大多数人和伯湫不熟,问涂念又被敷衍,众人就这两个闹别扭的,私下里不知讨论了多少有的没的。
但眼下事务众多,积雪一众要准备春季试炼,聂衍尘等人还要探讨有关抵御玉清来犯的事宜,这种小事便只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到底没个解决的法子。
这日午后课完,涂念来饭堂吃饭,同行的秦安“哎”了声,拱了拱她。
涂念“嗯”了声表示在听,对方于是小声开口。
“我可好些日子没见你俩走在一块儿了。”
“昨儿个你也是这么说的,能不能换两句没听过的?”涂念兴致缺缺地应过她,探头咂摸着今天的伙食。
她眼神一瞟,瞅见有盆红烧肉烧得鲜艳欲滴,眼睛瞬间放光,但转眼看到后面大排长龙的队伍,整个人又蔫儿了下来。
最终还是没强求这口福,涂念遛达到紧挨着红烧肉的土豆丝窗口前边儿,把餐盘给打饭那哥们儿递了过去。
秦安紧跟着她把餐盘递上,后面带担忧地牵住她的手,“就是我每回问你,你都是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才要反复问。”
“两个人有什么矛盾,解开就是了,总不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
涂念瘪着个嘴,未发一语,秦安的神情不由地变得有些紧张。
片刻后,小哥把打完菜的餐盘递回,涂念要去接,就从她那抽出了手。
秦安空了手,心下突然一揪,没忍住地出声唤她道:“阿念……”
话音未落,手上一沉,低头看,是自己那张餐盘。
“讲道理,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和那家伙是出了矛盾。”
递过秦安的餐盘,涂念一脸淡定地看着她,“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俩就是朋友关系,本身也没必要整日黏在一起。”
涂念说完了往空餐桌那边走,秦安反应了片刻,回神后连忙从打饭处顺上两碗汤,端着盘子追了上去。
“这话谁说的?他?还是你跟他这么说了?”
一连串的疑问将秦安的语气衬托得格外急切,涂念仍是波澜不惊,无事发生似的落座在一张空桌上,“浅显易懂的道理,还非用得着谁说吗?”
听她这意思是光自己心里想了想,秦安悬着的那口气总算是能吐出来。
一脸无奈地坐到涂念对面,秦安把顺来的另一碗汤挪去她跟前,“我猜到这话人家是不会说的,万幸你也没笨到那份儿上。”
涂念凑上嘴去砸吧了一口,抬眸皱眉,“啥意思?”
秦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戳了下她的脑门,“你觉得呢!笨妮子,要是没个由头,谁会愿意成天粘着你啊。”
“看你平时也挺机灵的,怎么这事儿上净犯迷糊。”秦安说着直摇头。
涂念没往那地方考虑,但看着秦安那八卦模样,怎么也能把她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啧声道:“能有什么由头啊?你就别瞎想了。”
说着她垂下头,扒了两口饭,“抓紧吃。吃完还得准备给那些混小子测试去。”
摆明了是这话题不想多讲。
秦安撑着脸瞧了她会儿,之后没再说什么,两人对着安静吃起了饭。
其实也难怪她什么都没说,涂念的心烦都写在脸上,再往多了说,指不定要撂脸子走人。
能安静吃上这两口饭,涂念觉得谢天谢地。
要么说闹绯闻往往女生不占便宜呢,就这点屁事,她从天姥岭回来整整五日,上到聂衍尘,下到她带的那些混小子,一遍遍的都快把她耳根子给叨念破了。
想到这,涂念发泄似的狠狠嚼了口土豆丝儿,像是嚼什么狐狸肉一样。
她就奇了个怪了,分明是伯湫那死狐狸莫名其妙跟自己闹别扭,没个缘由的事,怎么受骚扰的反倒成她了。
这事儿,她必须得跟那死狐狸说明白了去。
就算他打定了主意要闹什么幺蛾子,那也得讲清了,让那些个八卦坯子们换人骚扰!
打定了主意,涂念的干饭效率蹭蹭飙升,一样的菜式,那边秦安才吃了一半,她这儿已经开始喝汤收尾了。
秦安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把那足有两斤量的汤一口气牛饮而尽,神情微妙地停下了筷子。
“阿念,其实这饭你要是吃不下去的话,直说就是了,大可不必这么糟践自己的胃。”语气听起来特别诚恳。
“贫的你。”
翻给她一个白眼,涂念抬手抹了抹嘴,“我有事儿要回院里一趟,你吃完直接去找占哥他们,咱教室再碰头。”
说完她端着餐盘快步出了饭堂。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秦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后她收回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扒弄起盘里的饭菜。
“说我瞎想,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回去跟人家谈?这笨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