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之后,牧舒远才浑身一软,靠近了陆沧洲怀里,“我的妈啊,这场仗打得实在太累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又在最后拿出这些信,皇上绝对会护周欣苌到底。”
陆沧洲笑着捏捏她脸,四周环顾一圈,觉得此处不是能聊天的地方,便拉着人走出来,白穆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三个脚步格外轻松,除了这个心头大患,真是比得了十万两赏银都要高兴,这前前后后也部署快两个月了,今日总算一雪前耻,把周欣苌之前欠下的仇都报了。
往宫门口走的路上,牧舒远回头冲白穆一乐,“白副将,你刚才那惊讶的表情真的很到位啊,连我这个知情的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白穆不好意思的骚骚脑袋,“嘿嘿”两声,“必然要真啊,若被旁人看出来,咱们不是功亏一篑了,末将昨儿可是练了一晚上呢。”
“嗯,不错,白副将真是有心了。”牧舒远大加赞赏。
他俩闲聊,陆沧洲却始终一直沉默不语,表情还格外严肃,牧舒远察觉不对,便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嗯,是有点事,咱们一会儿上马车再说。”
来到宫门口,陆沧洲吩咐白穆先回营中等着,自己则扶牧舒远同上了等在那的马车,由烨铭、浩铭驾驶,一行人往京郊的方向走去。
看四下无人了,牧舒远才肆无忌惮的开口,“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啊?看你模样如此紧张,是不是周欣苌那里还有什么不妥?”
“周欣苌那里并无不妥,一切也都是我在拿出信之前就已经预测到的,不过……你先看看这个,是我临回来之前路过牧场,张椿给我的。”他说着从袖口拿出张纸递给她。
牧舒远纳闷的接过,展开一看,发现纸上印有一块圆形的红色图案,但里面纹路却没有什么规律,也让人分辨不清,便疑惑问陆沧洲,“这是什么?”
陆沧洲一叹息,“这是块胎记,并且是张椿从叶醒春身上拓下来的。”
“身上有块胎记不很正常吗?何至于拓下来?”
“前些日子,张椿曾去给周欣苌洗过澡,发现她身上也有块一模一样的胎记,只是和叶醒春位置有所不同。”
牧舒远一愣,反应半天才道,“你……你想跟我说什么?”看看纸上的印记,她脑子突然乱成一团,因为只有他们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表哥的真实来历。
“远儿。”陆沧洲扳过她肩膀,表情异常凝重“你跟为夫说,叶醒春是不是你姨娘亲生的孩子?”
彼时的牧舒远额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沉思片刻,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他……他是我外公多年前捡回来的孩子。”
如果要是外人,在事情没明朗之前,打死她她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但陆沧洲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毫不犹豫告诉了他实情。
果然……陆沧洲瞳孔里顷刻闪过一抹幽光,但随即便拦住她肩膀,附身在她耳畔道,“胎记的事,目前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明天一早你要随我一起进宫,借着跟皇后谢恩的机会从她那探探口风。”
“看看是不是皇室子孙都有这个胎记?”
“对”陆沧洲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的远儿真聪明,不愧是我陆沧洲的夫人。”
“哎呀,臭美,我是被我爹娘教的好,跟你有何干系?”牧舒远顺势偎进他怀中,这一刻紧绷了多时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沧洲?”
“嗯?”
“若真是……我们该怎么办呢?”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涉及到表哥,总是要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做事,这样一来,倒比对付起周欣苌更难办了。而且易亲王那里又没事找事的要造反,真是吃了几年清闲饭撑的,她要是易亲王,早就别居一方当个闲散王爷了,可谓有福都不会享!
陆沧洲安抚的拍拍她后背,“不怕,如果真如咱们所料,那叶醒春也是个成年人了,面对一个要造反的父亲,我想他该分得清是非曲直,咱们只顺势而为即可。”
“好!”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没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前,一切就都仍是未知数。“对了,你刚说回牧场了?可是我娘生了?”其实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
“嗯,岳母给你生了个弟弟,我就是为了这事才特意回去的,不过那日天色已晚,只见到了爹,然后奉了份薄礼就回了军营,未曾见到孩子。”
哎!难为他想的如此周全,在那么紧要的关头还记得他们家的事,牧舒远甚是感动,便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沧洲,谢谢你替我回去,算是代我尽了份孝道。”
陆沧洲用拇指来回磨蹭着细润的下巴,眼神蕴含无限温柔,“若夫人真要感谢,不如等到晚上如何?前日夜里还没尽兴呢。”
“不行!让你尽兴,我怕是明天日落西山都起不来。”
“哈哈哈……”陆沧洲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远儿,有你在侧、夫复何求,等忙完所有的事,我就跟皇上告一段时间的假,好好在家陪陪你和孩子。”
“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