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一路不敢耽搁,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曲埠,正如孟珂与白启明预见的一样,曲埠境内果然有不少房屋倒塌,不少百姓面临着无家可归的局面。
李长安并不在府衙,而是在各县奔走,同各知县衙役一道抢救灾民,曲埠这个地方,向来风沙都比较大,夏季也是最容易遭遇山洪,好在前些年齐王体恤,曲埠所交的赋税也只是其他之处的一半,这就是曲埠虽然穷,但也还没有达到让百姓生活不下去,另外齐王兵败,曲埠因为穷困,倒也逃过一劫。
终天太安县见到了李长安,此时,李长安将长袍别在腰间,露着赤膊,正与一些村民一起,从山上扛下木头,见到孟珂,李长安忙着长袍上的衣扣解开,跪在地上,“下官李长安见过大司农。”
“李大人快起来吧,我已经让人请了木匠过来,只是眼下这天气寒冷,这修建房屋也是一时半回弄不完的。
李长安从地上起来,憨厚地道:“曲埠穷,百姓家家皆是住着草房,如今能上山砍些树枝将上面的房梁重新修葺一番,能住人就可以了。”
孟珂看着村子里的老人和妇人正在不远处生着火,煮些热水,这些人并没有锅,只是用煮饭的釜,不少人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小孩子们刚从一处看起来好似刚刚修好的院子里面露出小脑袋来。村子算不得大,粗略地算了一下,不到百人。
“李大人,你能将这心思都放在百姓身上,自然是百姓之福,可这房屋就算是修葺,但也还是要禁得起一些风雪才行,你看这些茅草就算盖了上去,可若是再有大雪,只怕这些百姓又是无处可去了。
李长安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身处高位,不知百姓疾苦,这冰天雪地的,难不成还能去盖什么青夸瓦房?孟珂见李长安低着头不说话,再看村子里的人眼神也很是迷茫,缓声开口道。
“李大人,你是一州知府,总该去做些知府应该做的事情,这些事情自然应当交于当地的知县来办,而你更需要地是想想办法,如今带这曲埠的百姓改变这一现状,而不是在这里做些苦力的活计。”
孟珂这话说的有几分不客气,李长安一愣,刚想开口,却迎上孟珂的目光,再想到孟珂的身份,自然觉得有些不妥,便又垂下头道:“多谢孟大人教诲,下官这就回曲埠。”
“李大人,您不能走啊....” 一老人一听到李长安要走,忙过来拉住李长安的袖子,跪在地上,朝着孟珂磕头道,“大人,李大人是好官啊,要不是有他,我们怕是早就冻死饿死了,求您可千万不要治李大人的罪啊。”
“求大人不要治李大人的罪。”不知人群中谁先开了口,随后,这村子里的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孟珂只得叹了一口气,“大家快起来,我只是让李大人回府去做更重要的事,朝廷知道你们受了灾,自然不会不管,我已经买好了粮食,等一下大家可以去领。”
众人听说不是治李长安的罪这才从地上缓缓起来,孟珂接着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大人是位好官?可李大人若是一直在这村子里帮大家修建房屋,那些朝廷上的事情又有谁来做?其他地方的百姓知道了又会如何,怕是会去想李大人是个厚此薄彼的官?或是徇私情?以后这些事情难免不会被一些有心人参了去,到时候怕是你们就要丢掉这么好的大人了。我是西州的大司农,大家受了灾,我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大家放心,李大人回去,自然也不会耽误掉大家修建房屋的事情。”
孟珂这一番话说完,李长安这才幡然惊醒,可是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朝廷的政事,哪怕是要治罪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孟珂让人先从车人将米御了下来,又让请来的工匠先是挨家挨户地去检查房屋,因村子不大,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工匠们就回来了,将这村子里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孟珂便吩咐下去,因为天冷,先建那些房屋受损轻微的家里先修葺,另外一些受损严重的,先挑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修,村子里帮工的,都有工钱。
另外上山伐木,也不再让人背下来,而是先在外围挑些粗壮些的,先砍了让这木头顺着山滚落下来,再用板子借着雪路,用马匹拉回来。
为了方便木工们做活,孟珂特意让村长找了一处没人居住的房屋,又在屋子里搭了个炉子,这样总不至于冻手冻脚。这边村子里安置之后,孟珂又着人将知县请了过来,让他将受损的名册带了过来,又将这如何安置之法说与知县,知县忙叫随从记了下来,就这样,几天下去,很快就将几个村子都安置妥当了。如法炮制,知县也很快将这些事情逐一安置起来。孟珂这才回到李长安的府上。
到了曲埠,孟珂叫人在一家布庄停下了马车,又去挑了几匹布料,买了些过年用的东西,这才去了李长安的家里。
李长安的媳妇姚氏正哄着孩子,屋子里面连炭火都没有生,这房屋怕是只能挡挡风罢了。小孩子好像刚刚满月不久,任凭李长安的媳妇如何哼哼呀呀地哄,就是瞪着两个眼睛不肯闭上。
“您是?”
“我是孟珂,我是来找李大人的,您是李大人的内人?”
姚氏听到李长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