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maid游轮旅游航线在欧洲十分风靡,欧盟国家之间距离短,基本海航一天一夜就能到达一个国家。
参与这条航线不仅可以短时间内到达多个国家游玩,也省去了旅馆和餐饮的费用。
通常一次旅行是七天到十天不等,每一次涵盖的国家大约六七个,譬如白天还在西西里,第二天醒来就会到达瓦莱塔,让人感觉像是坐上了时空轻轨。
此种旅游产品早已成为许多不喜欢麻烦且假期时间足够长的游客们的必然之选,顾微微和兆瑞雪两人都是精准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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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地亚·萨格勒布,里叶卡港口。
一艘巨轮安稳地停靠在湾畔,成群的海鸟上下挥舞着翅膀聚集在船尾享受起了天降的美食。遥看岸边,依山傍水的红色瓦房连成一片,沿岸的海绵温和平静,高山雄威,水迹秀丽。
巨轮第十九层,皇家loft套房,被珍贵红木包裹的豪华房间里,海风从微微闭合的窗口徐徐溜入。
房间里乱成一团,像是刚被一阵狂风席卷。
一条纯白的皮草落在沙发边,紧挨着的沙发靠背上胡乱搭着一条秧色领带。欧式雕花台灯倒在桌上,旁边歪歪扭扭散落着两颗精致的戒指。精美光泽的纯羊毛地毯上褶皱平躺着一条朱红色的长裙,再旁边是一件蚕丝马甲,和两三个浅蓝色方形塑料小袋子。
兆瑞雪的睡眠随着时间变浅,朝阳透过窗帘刺痛了她眼睛。她皱皱眉头,翻身朝着床中心移动,紧接着轻抬起左臂,习惯性地朝着右边抱了过去。
兆瑞雪习惯侧睡,喜欢抱着巨大的玩偶或者圆柱形的长枕,她喜欢极具安全感的柔软床配。
可这次被她拥揽入怀的不是香软的枕头,也不是有熟悉味道的毛毯。她懒得睁眼,小手胡乱地摸索着,潮热的手掌顺着线条缓缓而上,直到她触碰到了那柔软的,高耸的…不明物。
这触感,倒是比任何东西都柔软。
甚至还是温热的……
……
“噫?”兆瑞雪忽而惊醒,她猛然睁开双眼,脑子里瞬间清醒了一半,她移动目光缓慢巡视。
皮草,在地上。
内搭吊带裙,在地上。
小衣服…在地上…
最后的一道防线,也不在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兆瑞雪震惊地睁大双眼,用被子护住胸口从床上弹坐起来。她睫毛璨璨,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开始扫视这陌生的环境。
这里明显不是她的房间,她的这次旅行本就是临时起意的,mermaid就一票难求,她手指都要按烂了才抢到一张经济舱的票而已,她的房间只是小小一间,而现在这个房间竟然还有第二层!
不对,不是惊叹的时候——
我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间,昨天发生了什么——
兆瑞雪在心里自问,努力想回想起昨天的片刻记忆。
“昨天在参加晚宴…然后我去了甲板…然后…”兆瑞雪喃喃自语着,她昨天明明没喝几口宴会上的酒。
“然后,遇到了我。”顾微微磁性沙哑的声响从一旁传来,平稳而暧昧。
兆瑞雪脸一红,看来自己的猜想大差不差了。
她重新钻进被子里,盖住了头。
甲板上的她没有断片,她清楚记得自己和顾微微相遇的场景。也记得两人在海风里聊着天、探讨着人生。只是甲板上的风越来越大,海上的温度跟着骤降。那时两人还没有聊尽兴,看到兆瑞雪瑟瑟发抖的样子,顾微微提议了去七层的酒吧。
后来话题越聊越多,酒越喝越少。
她不记得再后来的事,但总是有一些香艳的画面若有似无的闪现着。
比如顾微微反手关上房门后的热烈缠绵,比如兆瑞雪被按在墙上吻到窒息的瞬间。
她们辗转,移动,纠缠,细碎的亲吻从鼻尖到耳畔,湿漉漉的热气让人头皮都跟着震颤。
从沙发到窗前,每一寸肌肤随着指尖的触碰逐渐升温。
她滑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瘦弱的背脊和那双柔软的酥白。
清晰透亮的防风窗上留下了三只混乱的手印,顺势而下的水痕,还有那迷乱中被翻倒的台灯。
呢喃,宠溺,悱恻,她们一起坠入潮湿的深潭,最后一起在湿腻的空气里盘旋,升空。
随着回忆渐渐清晰,一缕绯红从兆瑞雪的耳尖红到了脖颈,顾微微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颤动。
“所以……”兆瑞雪闷声闷气道。
“所以,你是想问你为什么在我床上?”顾微微轻笑着把兆瑞雪说不出口的话陈述出来,她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企图把兆瑞雪的被子拉下来。
“不是…”兆瑞雪用力拉扯着被子,不让顾微微的计划得逞,她的声音里透着慌张和让人悸动的羞涩问:“我们……我们?”
“做了。”
“……”说到这里,兆瑞雪才感觉到某个地方有些撕拉的痛感。
这一阵微弱的痛觉时刻不忘记提醒着昨夜的欢愉,她翻来覆去地羞红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