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廊檐下放空思绪的叶止,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回头,除了眼睛有些红肿外,他看上去一切如常。
“你没事吧?”荼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关心地问。
“啊?”叶止感到受宠若惊,转过身,看着两人,摊开双手,轻描淡写地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忽略心中的钝痛。
“哥哥——”楚非闲窜出来抱住叶止的腿,软萌地抬起小脸撒娇。
“你给我换个称呼。”荼溟一脸嫌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叶止楚非闲的事。
这又不是你俩的专属称呼,楚非闲无语,面上不动声色,眸中闪过一丝诡谲,改口道:“爹爹,你什么时候带闲儿离开这里?闲儿害怕。”
“……”真就装傻充愣当自己三岁小孩儿,脸都不要了,荼溟表情一言难尽。
从他的话中听出楚非闲并不打算让叶止知晓自身的事,那他和沐昭就静静地看他演。
“……”沐昭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额……”你叫得我害怕,叶止他后悔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决定将楚非闲带走,接二连三的事搞得他心力交瘁,不想再深究。
但,叶止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睛,时间仿佛在两人的对视中静止,弯腰将他捞起抱入怀中,责任的分量比他想象中的还重,不禁自问:他有能力护好楚非闲吗?
而楚非闲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小手捧住他微凉的脸,许下承诺:“闲儿会一直陪着你的。”语气稚嫩却无比认真。
是的,叶止和他都害怕孤单,他们将以彼此为伴,共度此生。
“说不出来的怪异。”荼溟凤眸微眯,看着那惺惺相惜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压低声音对沐昭说:“就这样放任自流?”
“顺其自然。”沐昭道。
在四方盟介入接手这个烂摊子前,他们离开了皇宫,荼溟本来是想赶叶止回缥缈宗的,但由于他和相川结契的牵扯,还是跟着他们比较安全,再加一个小豆丁。
而从叠溪那得到的消息,恐怕他和沐昭此生都回不去缥缈宗了,就此划清界限也好。
反正,他的去邪归正修葺完毕,却有人赶在了他们之前入住。
“尊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对视一眼,荼溟和沐昭神情微变,脑海中的第一念头是赶紧溜,不过片刻的迟疑,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叶止一脑袋问号地看着单膝跪地的青年,抱着楚非闲往旁边挪了挪。
“属下一直在等尊上归来,重现去邪归正的辉煌。”那言郑重其事道,掷地有声,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并未提及两人一声不吭离开冥界之事。
“……我说过,不必跪我,起来。”荼溟抬手虚虚一扶,神情看不出喜怒。
“礼不可废。”那言固执己见,起身,一本正经地看着荼溟,“尊上以后还要接受天下所有人的跪拜。”语气中充满着骄傲。
沐昭接收到荼溟无奈的眼神,抿唇,不语。
只见尔遇和厉州紧随而至,对他们点头示意,厉州上前将一眼没看住便没影的那言抓住,不动声色地拉开他和荼溟的距离。
“这次,我不和你计较。”那言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冷漠地扫他一眼,连带对尔遇都没有好脸色。
“好。”厉州无所谓地一笑,空了的手紧握成拳。
“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荼溟拉着沐昭消失在众人面前。
“你……”根本不给尔遇叫住他们的机会,冲厉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好那言,他追去两人的房间。
好一个天色不早了,叶止看了一眼正午的太阳,暖洋洋地晒在身上很舒服。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一个阴柔乖戾,一个因脸上伤疤而显得凶狠,看上去都不太好相与。
“臭小鬼,看什么看!”那言语气冰冷,眸中闪过不悦,下意识挡在厉州身前。
“……看你长得好看。”叶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拍了拍搂紧他的楚非闲,“乖,不怕不怕!”
“你——止夜?”那言正眼瞧见他的样貌后,一愣。
而厉州也看向叶止,他倒是知道一些内情,视线落在他怀中的小孩儿身上,眸中一闪而逝的疑惑。
“你认错人了,我叫叶止。天色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不打扰了。”叶止淡漠疏离地说完,随便挑了个院落入住。
“……”那言抬头看天。
又扭头看向厉州,皱眉问:“我为什么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他家尊上和沐昭的关系,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但不妨碍他对荼溟的崇敬。
“我也。”厉州耸了耸肩,可能是因为他们太过正常。
前脚刚迈入屋内,尔遇后脚便跟了上来,直言不讳道:“都火烧眉毛了,你们俩不会还真有闲情逸致要休息吧?”
荼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懒散道:“午睡时间到。”
真就皇上不急,太监急……啊呸,尔遇调整好心态,一